此刻的林莜薇看起来十分虚弱单薄。
白裙黑发，本该是洋溢着青春靓丽，可莫名给陈墨一众凄凉破碎感。
尤其是那没有丝毫血色的美唇。
往日灵动的亮眸充斥着空洞，整个人好似被打碎的玉簪，孤寂而又脆弱。
林莜薇看着陈墨，苍白薄唇颤抖了两下，终究一言不发，只是痴痴的站在陈墨身后，微微仰头将泛着点点湿雾强压眼底。
“陈墨。”
轻轻一笑，看似喜悦却充满了绝望，如癫如痴。
“好巧啊林莜薇。”
陈墨摆了摆手爽朗一笑。
看着陈墨脸上的笑意。
这一瞬，林莜薇好害怕，好害怕面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幻境，害怕这场幻境会凄惨破灭。
乌黑死寂的眸子中闪烁着波涛汹涌。
陈墨对上这双如同黑水的眸子愣了一下。
“你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胸前钻入一个温暖却陌生的怀抱。
陈墨身体僵硬。
想推开却又回想起那犹如一滩死水的眼睛。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林莜薇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抱着陈墨。
良久才好笑的分开。
“刚才差点崴到脚，谢谢你，不是你我肯定就摔倒了。”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怎么了。”
陈墨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刚才林莜薇眸子中的情绪波动不对劲。
科三一辆车上四人。
陈墨是第一个测试，没有意外平稳合格。
第二个也安全过关，第三个遗憾失败。
林莜薇是第四个。
陈墨推了推魂不守舍的林莜薇。
猛然惊醒，茫然的看向陈墨：“墨墨怎么了？”
“你怎么了？该你了，教练都叫你两声了。”
随着陈墨的提醒，林莜薇赶忙点了点头下车。
刚做好检查上车，安全带，灯光测试时，第一步就出了错误。
本就空洞的眼眸，越发的空洞起来，整个人仿佛突然崩溃，抬手捂住了嘴，嗓音沙哑，不断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感受到肩膀被轻轻触碰。
迷茫的抬头看向身后。
入眼对上了陈墨温柔笑容：“别紧张，深呼吸，就按照测试训练那样。”
痴痴的看着陈墨，旋即坚定的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后，进行第二次操作。
当靠边停下车子后，通过了！
下车后，陈墨伸了个懒腰，白色的衬衣没有因为长时间的坐车而发皱。
仍旧随着他伸懒腰的动作柔软丝滑。
“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鬼。”
调侃的声音中透露着一股温和之色。
仿佛多年的朋友在玩笑。
林莜薇看着这张坦然自若的脸，低下了头，不敢在直视他的眼睛，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小声呢喃：“对不起……”
“什么？”
陈墨没有听清，再度询问。
林莜薇抬起头，盈盈一笑，短暂的驱散了身上的破碎感。
“没什么，我说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像个复读机一样，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好了好了，知道了。”
陈墨好笑：“像个复读机一样。”
看着陈墨的笑颜，仿佛有一道阳光，驱散了包裹在自己身上的黑暗，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