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所以这杯茶暂且略过,以后再说。”
古云拒绝杨玉环的行径太过傲然。
众人快要疯了。
无数宾客望眼欲穿的看着古云桌上的茶,内心狂喊:“那可是杨玉环亲手泡的茶水啊!这混蛋怎么敢不喝!他怎么敢!”
“要是我能接到杨玉环亲手泡的茶,我就是舔都要把杯底舔干净!”
“不愧是陛下钦点的画圣,定力果然非吾等凡夫俗子所能及也。”
古云饮下舞姬递来的那杯茶,润了润喉咙。
“我听得玉环第二段琴音乃是转弦之处,若单论此处琴音,绝对是一首轻快悠扬之曲。”
“可曲调不能只听一处,若是将第一段琴音与第二段琴音相结合,再将其当做轻快的曲风,前后就有了分裂之感。”
杨玉环嘴角微翘,示意古云继续。
“不是吧!杨玉环笑了?她对古云笑了!”
“闭嘴,继续听!”
“不要打扰古大师品鉴。”
古云摸着下巴,追忆道:“玉环的第一段琴音,低沉而悠扬,整体是下沉的节奏,宁静中带着些许孤寂。”
“第二段开头明显有了上扬的趋势,可在接下来一小段的曲调中时断时续,明显没有从上一段的烦闷中脱离出来,倒像是埋藏心事,愈发沦陷进去了。”
“我斗胆猜测,第二段琴音应是寄大悲于小喜。”
“如一位品行孤高的天才,遭遇重大挫折后归隐山林,日渐消沉,寄情于山水之间,最终在绝望中体悟自然,挥动三尺剑,斩断过往,重获新生!”
“这本是一首转折激烈的人生曲谱。”
“至于后半段为何没有重获新生的酣畅淋漓之感。”
“我想,这正是玉环名扬天下的缘故。”
古云话未说全。
众人抓耳挠腮,不解其意。
一旁的舞姬已然明了,目光赞叹,道出了奥妙所在。
“您是说,玉环姐姐在中途改了曲调。”
“她见我会错了琴音中的意境,不留痕迹的临时更改了后面的曲谱!高绝的琴艺哪怕是我这个身在其中的舞者也未能察觉分毫。”
“是这样吗?玉环姐姐。”
在众人石化般的目光下,杨玉环缓缓点头。
几名对琴音了解的宾客回过神。
细细品啄,发现还真如古云所说。
“古大师!当真有如此听力!”
“太妙了!实在是太妙了,今日我真不枉来长乐坊走一遭啊!”
“此情此景,我定要回去赋诗一首!”
躁动的众人没有影响处在旋涡中心的两人。
古云与杨玉环相对而视,皆从对方平静如水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杨玉环朱唇微启:“公子,你说的这些不过是臆想,要是你猜错了怎么办?”
古云扬了扬手中的空旷茶杯,不以为然。
他爽朗笑道:“猜错了就猜错了。”
“我又没跟你们赌什么。”
“难不成你们倒的茶,还能再倒回去不成!”
杨玉环与舞姬见翩翩君子般的古云竟有这般厚脸皮,不禁莞尔。
见场中气氛到位。
台下的老板娘赶忙走出。
“我就说古大师的到来能令我们长乐坊蓬荜生辉。”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闻古大师到此是为了描绘一位绝世佳人。”
“我想现在,古大师可以邀请这位佳人去往水榭香坊了。”
“绘画需要的材料我们已经派专人为您备齐。”
众人听罢,心中巨震。
重头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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