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声誉因此受损,王祖洛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刀仔洛”这个称号,他实在不愿再沾边。
最近还有人称他为“血手洛”,简直是荒谬至极。
“坤,帮我散布些消息,就说王祖洛我温文尔雅,待人亲和,最好能有个‘靓仔洛’的绰号,这样至少看起来更体面些。”
他深知,现在的名号只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洛哥,这个……”段坤一脸不解,他从未见过有人如此自嘲。
而且,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简单的放风就能解决的。
段英似乎也有种奇妙的执着,自打火鸡那小子无端散布关于“辉煌”的言论后,他们竟也加入了吹嘘王祖洛“功绩”的行列。
就连他自己,也被冠上了“铁腕白发”的绰号,这让他颇感无奈。
阿华的境遇更是凄惨,他的名字成了金刚华口中的笑柄,传闻他承受了十八刀之痛,甚至在肠子外仍奋力抵挡攻击。
最后,他得到的赔偿是一万港元的刀伤补偿,这价格直接推高了街头的行情,引来了不少人的嫉妒。
“洛哥,你知道吗?那个家伙乱传阿华的外号,现在来找我办事的人都先问,是不是一刀的报酬就是一万。”
段英试图通过提起阿华来转移话题,认为只有别人口中的称号才显得威严。
果然,洛哥对阿华的遭遇感到愤怒,听到一万港元的代价,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王祖洛深深吸了口气,瞪了段英一眼,提着鞋盒走向车辆。
十几分钟后,他们在尖沙咀警局附近的咖啡店外驻足。
王祖洛环顾四周,打算随意找个人替肥沙传递物品。
然而,这条街上连个不良少年的影子也没有,让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出了偏差。
既然没有不良少年,那就找学生吧,但此时正值上课时间,学生们都不见踪影,倒是碰到了一个颤巍巍的老者。
他深知,处理事情时,最理想的对象莫过于老人。
于是,王祖洛戴上口罩,快步接近那位手不停颤抖的老者。
“老大爷,我是……嗯,您好,我是送餐的。”
他看着老人的装扮和遮掩,疑惑为何如此老气横秋,甚至差点误以为他是街边卖光碟的猥琐男子。
曹达华,那个在警局门口走路都要贴墙的人,突然被陌生人叫住,瞬间心跳加速。
回头一看,原来是位送餐的小伙子,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来这里是为了帮忙填写同事的丧葬补助申请,特意选择了人少的时间,不想被人看见。
“抱歉,我没订餐。”
说完,曹达华就要往小巷走去。
但看到小伙子手中的港币,他的步伐停了下来。
作为专业人士,他明白普通人见到一百块绝不会忽视,如果就这样离开,恐怕会引起怀疑。
“我妻子怀孕,急需去医院,这是别人让我转交的小费。”
李浩然带着焦虑的表情,恳切地向那位身披深色风衣,眼镜遮挡了大半面庞的陌生人求助。
您也清楚,警局入口的守卫阻拦我入内,坚持要到下班时间。
我此刻急需帮助,能否请您协助我寻找一位名叫敦实的胖警官……。”
李浩然说完,匆匆将包裹好的鞋盒塞进林瑞的手中,还顺势将一张百元港币悄然藏于他的衣兜边缘,随后飞快跃上一辆公交车。
林瑞望着离去的快递小伙子,拿起盒子晃了晃,感觉分量极轻。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礼数都不懂,不问我的意见就走。”
他嘀咕着,满意地收起钞票,重新走向警局大门,已经瞥见了正走出的敦实警官。
反贪组的敦实,正是今日署长口中提及的那个“倒霉蛋”。
还好林瑞先前在署长办公室见过他的照片。
“今天看来并非霉运,而是我的好运来临。
那个牺牲的警员只是运气欠佳,署长怎能说我是个扫把星。”
他心中暗自思量,向敦实挥了挥手,手中的盒子暗示着某种任务。
他曾尝试过,盒子轻得几乎无物,绝非危险物品。
于是,他放心地递出盒子,只希望借此完成任务,而不耽误自己的私人事务。
刚才的年轻人才是真正的霉运缠身,否则只需多等待片刻,他既能顺利完成职责,还能顺带赚取小费,更不会错过去医院探望病重的妻子。
敦实的目光被街道对面那个拿着盒子的人吸引,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他疾步上前,小心翼翼接过盒子,轻轻摇晃几下,脸上才露出笑容。
“那个派你来送东西的人呢。”
他看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在周围搜索,试图找出可能的幕后操纵者。
妻子临产,那快递员先行离开了。”
林瑞简洁地解释,不等敦实追问,便迅速消失在视线中。
敦实来不及挽留,只能皱眉思索,努力回忆那人的特征,打算回去后找个理由请同事绘制嫌疑人肖像。
他直觉那名快递员举止可疑,显然不是善类。
走入咖啡馆,他借故去洗手间,慌乱地拆开鞋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点三八手枪,他熟练地取出自制的玩具枪,换上真枪,心中这才踏实下来。
重新扣上点三八,他开始将盒中的子弹一枚枚装填,默数着:“一、二、三……五……奇怪了。”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仔细检查了鞋盒内外,却始终找不到最后一颗子弹。
直到在泡沫填充物中发现一张照片,敦实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审视着照片上模糊的画面,肥硕的脸庞逐渐失去了血色。
颤抖的手轻轻翻过,背面只印着一行地址和一串数字。
凭借对周边环境的熟知,肥沙辨认出那是位于繁华的旺角东部的一处澡堂,而那些数字无疑指向澡堂内某个储物柜的编号。
那澡堂似乎是洪泰帮的地盘,看来你那几十块钱是打水漂了,肥沙。”
警局调查室里,一名同事轻拍他的肩,看着他失落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谁能料到,这位平日稳重的肥沙竟对澡堂情有独钟,被人坑蒙拐骗似乎成了他的日常。
这群混账洪泰渣滓。”
肥沙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低语,照片早已化作灰烬随水流逝,但地址和储物柜的线索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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