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小虎和赵国栋内心无比庆幸，得亏没跟着骡子一块犯傻。
再窝囊的干部，那也是干部。
人家就是有开除你的权利。
看看，把老实人逼的急了眼吧？
旁人都如此震惊。
更别说骡子。
此时他已经头晕眼花。
伸手扶住桌子，才没有摔倒。
他万万没想到，李卫东会把他开除。
不！
不应该啊！
按照李卫东的脾气，就算他自己辞职，也不可能会赶走自己！
哪里错了？
骡子惊慌失措，深呼吸几口，强行镇定下来。
“李卫东，你可想好了，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指望着我这点口粮，我要是没了工作，全家都得饿死……”
李卫东都差点笑出声，“饿不死，你不是还能扛大包，带着全家去挖野菜吗？”
“去吧，以后换个岗位好好干，在外边你能保证全家都有口吃的不饿死，也算给国家做贡献。”
“再说……”
“真被饿死了，又不是我家里人，和我有啥关系？”
骡子崩溃了。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展开。
工作丢不得啊！
现在外边缺粮已经缺红了眼，护城河边上的苔藓都快被人吃完了。
没有工作，他家在四九城待不下去。
会被街道劝返回农村。
农村的情况更惨！
咣当。
推金山倒玉柱，骡子直接双膝跪在李卫东脚下。
双手抓着他的裤腿，哀求道：
“组长，我错了，我不想辞职，你给我个机会，你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我是没睡醒，说话着急了点，真没别的心思。”
“求你了，没了工作我家里人真得被饿死啊！”
李卫东慢慢蹲下身子，好笑的看着骡子。
“你看看，你这是又菜又爱玩啊！”
“承担不了后果，干嘛非得给我炸毛？”
“你还没坏心思……，呵呵，真以为我是纱笔？”
“别忘了，我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从公安人民学校毕业的，没人告诉过你，读书强的人，脑子都不会太差吗？”
“你的小心思我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
“包括以前你的一些小动作，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骡子，辞退你还不算，我还会立刻调查你。”
“以前你抓犯错的厂职工时候干过什么，拿过人家家属什么，举报信我手里一大把。”
“这个星期，六组所有人的工作，就是查你。”
“没准过几天，咱们兄弟就能在拘留室见面了。”
“现在，滚！”
李卫东站起身，一脚踹在骡子身上，
然后拍打了两下裤腿。
像是嫌脏。
骡子都快疯了。
呜呜着爬起来又跪下，转个头冲老刘和老宋磕头。
他看的明白，六组里能帮他说话的，也就这两个转业老兵。
“宋叔，刘叔，我错了，求你们劝劝组长……我真错啦！！”
砰砰砰…
没几下，额头见血。
老宋不为所动，老刘犹豫几番，到底于心不忍，冲李卫东道：
“咳，组长……”
不等他说完。
李卫东眯起眼，“老刘，你还不到岁数，也想着回家养老了？”
“还有你们，谁不想干了直接说，我帮你们一把。”
“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
刹那间。
六组除了瘫软在地上的骡子，其他人齐刷刷坐好。
手指并拢，放于双膝，腰背挺直，目视前方。
训练中标准的坐姿。
那叫一个板正。
李卫东心情舒畅，一群欠收拾的贱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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