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千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住就住,这算不得什么,什么柴房,大桥下,我都住过。”
逃婚的路,就是受苦的路。
文才嗑着瓜子,“九霄师弟,小千师弟细皮嫩肉的,你就让他住仓房,不如去我那里挤挤。”
那,还不如睡仓房。
聂小千男声,“文才师兄,谢谢好意,我习惯一个人睡觉,我打鼾,比雷声都大。”
文才尴尬一笑,嗑着瓜子跑开。
李九霄嘱咐聂小千,“别乱跑,别什么房间都去,义庄里住的可不止我们四个。有事喊我!”
聂小千想,不就是还有一堆九叔收来的鬼吗,现在他们都装酒坛子里,浆糊一样,怕什么。
“那,晚安。”
“喂,下午跑开的姑娘是谁,需不需要我改日去解释一番。”
“不需要。”
“无趣。”
聂小千一骨碌躺到床上,四肢伸展,“舒服!”
一点都不矜持,还什么大家小姐。
李九霄挑了一下眉,怀疑下午的话又是她瞎编的,这分明是个江湖混混。
“告辞!”
聂小千打着哈欠,“李九霄,明早见——”
李九霄回到自己房间,对着黑色蝴蝶,“师傅,徒儿是不是惹了一个大麻烦进了义庄,您老多担待。”
然后屏息凝神,床上打坐,凝气境四层,还是没有突破,闭眼,一股气流涌动,聚合在头部。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忽然被一声大叫惊醒,差一点走火入魔。
这个麻烦!
披上外衣,拿起桃木剑来到仓房,聂小千指着窗户,抱着被子,“刚刚有一个黑影飞过去。”
李九霄细听,外头传来喵呜喵呜的猫叫声,“不过是一只猫,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还不是你说这义庄住了很多,很多鬼。”
李九霄点灯,看到聂小倩的脸,刹那失神。
“你睡觉不摘面具的吗?”
“我的面具,不伤脸。”她大言不惭,“万一你师兄来了,我暴露了,就又要走了。”
李九霄点头,“也是。”
正在此时,祠堂扑哧一片漆黑,李九霄小声,“不好,你最好呆在这里别动,我去一下祠堂。”
李九霄快步如飞,进入祠堂,把长明灯点燃,师傅说过,祠堂里的长明灯是不能灭的。
他环视四周,什么都没有,远远的屋檐角上传来几声猫叫,和刚刚的猫叫不太一样,特别惊悚。
他不会被聂小千传染了,竟也觉得有几分可怕。
正要走,脚像是被什么糊住。
李九霄低头一看,地下的一个酒坛子摔碎了,一团肉浆糊从里头溢出来,粘住了他的脚。
肉色的液体仿佛有生命一样开始徐徐上升,缠绕着李九霄,李九霄的小腿不能动弹。
此时,一张金光符凭空而落,那团肉嗖地缩回去,角落里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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