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仰面倒在咯吱咯吱响的木床上，一脸不快。
村长机灵道，“这次队长身先士卒，展示了咱们镇上安保队的风采。队长，你，真的是好样的。哪怕自己失身，也要为百姓着想。我佩服——”
阿威越琢磨这句话越觉得哪里不对，但好歹是他爱听的。
“村长，我的下属在芭蕉林站岗也累了一晚上。”
“明白，明天我让村民给安保队准备一车芭蕉，最新鲜的，最甜的芭蕉。”
阿威这才闭上眼睛，他的梦很乱，一会儿是绿舌头，一会儿是婷婷，一会儿又变成了聂小千。
聂小千迟迟睡不着，她和衣躺在床上与李九霄隔床相望，“李九霄，义庄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
“对，从来都不知道下一次会碰上什么鬼怪，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
他劝道，“聂小千，你还是尽早和家人取得联系，我说过捉鬼捉妖的工作不适合你，也不适合带着你。”
“你这是担心我？”
李九霄承认，今天看到聂小千中毒，心里确实着急难过。
李九霄望着空中月亮，“我从没想过，让别人跟我一起承受这些。”
“李九霄，你真的跟你手中的剑一样，是块大木头！好歹是桃花木，真是不解风情！”
“做我这一行的，都不会去认真想——”想到文才与婷婷，秋生和小玉，都没有结果的。
他自己的情感，他尽量不去触碰。
“那你现在可以想！我命令你想！”她的声音里带着祈求。
“李九霄，我不想给人生留遗憾。”
李九霄打坐如如不动，她只好，“哎呀，好疼！”
李九霄睁开眼睛，过来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难道毒已经进入了血液？
他给聂小千把脉，脉相平稳有力，并无异常。
“聂小千，你骗我？”
话音落，聂小千的手臂用力一扯把他拉到床上。
李九霄望着身下人，眼眸如水，晶莹剔透。
他的心突突突地跳着，他不知突突突声来自自己还是聂小千。
聂小千手伸向耳后，扯下一片薄如蝉翼的聂小倩的面皮，露出她绝色的真容。
“你，你当真不喜欢我吗？我不想当聂小倩的替身。”
李九霄结巴道，“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他闭上眼睛，“你还是把面皮戴上吧？”
“我不！”
然后他感觉唇上覆了柔软，一种感觉如电流传遍全身。
他在心里背着清心诀，屁事不管。
忍不住去回应她的温柔，从她是叫花子开始，一种感情已经抑制不住地萌发……
李九霄靠着最后的理智推开她，“胡闹——”
她的纯莹润的红，“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
她紧紧地盯着李九霄，李九霄有些慌乱，试图把目光投向别处。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气氛变得异常暧昧。
聂小千吧嗒亲了一口李九霄的腮，“你不想连累我，是吗？”
她声音低沉，“过去十六七年的人生，我没有做过自己，尽量表演着一个大小姐该有的样子，我知道那不是我——”
她痛苦道，“遇见了你，我感觉我又能做回真正的我。”
她拽着他袖子，“我不怕死，哪怕明天要死，我也希望跟你在一起。”
李九霄转头看着那张绝色，梨花带雨，他一把把她揽入怀中。
月色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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