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何艳等人陆续都上了学,考虑到一家人需要增加营养,何妮养了很多只鸡,保证弟妹们每天都能吃上鸡蛋。
这些活蹦乱跳的鸡引得村里几个坏小子抓耳挠腮的,整天琢磨着怎么能吃到这些鸡。于是,禁不住馋虫勾引的几个家伙不仅偷鸡蛋而且开始偷鸡。何妮家也没有躲过这些馋鬼的光顾。
何艳注意到自己家的鸡逐渐减少,开始以为是黄鼠狼拉走了,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偷鸡。但是何华他们的胆子小,都不敢出头。尽管知道了,也没办法,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一天天刚黑,就听见鸡窝里的鸡咕咕乱叫。何华他们缩进了被窝,用被子紧紧地捂住头,不敢出声。何艳实在忍不住了:“看我的!”
何艳提着马灯,手里拎了一根木棒,悄悄地溜了出去,灯影里,看到一个黑影正猫腰撅屁股的往里掏,何艳悄悄的冲过去,照着黑影的屁股猛地一蹬,那个人措不及防,脑袋一下钻进了鸡窝。鸡窝里的鸡一见猛地钻进来一个人头,立刻炸了窝、突突乱窜,坚硬的脚趾在那个人的脸上、头上蹬出了道道的血口子。
何艳拽着那个人的衣服把他从鸡窝里拉了出来,用马灯一照,是老张家的儿子张旺,外号——花儿狼(黄鼠狼的俗称)。
“我还以为是黄鼠狼来拉鸡了,原来是你这个两条腿的呀,还真不埋没了花儿狼的称号,敢来我家偷鸡。我叫你偷……”说着,何艳用手里的棒子一阵乱打,花儿狼像出水的虾一样乱蹦,嘴里大叫着“不敢了,不敢了。”脸上、身上粘的鸡屎、鸡毛随着他的蹦跳纷纷掉了下来,何艳看着他的怪样子不禁被逗得哈哈大笑。
何艳借机揪住了张旺的耳朵:“你再敢来,我就杀了你,不信你就试试。”
“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看,我都快赶上‘周扒皮’了。”
跟着出来的何妮也噗嗤一声笑了:“艳子,算了吧。放了他吧,他以后不偷就是了。别打坏了他,乡里乡亲的,不好交代。”
“那我得找人看看,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有个两条腿的花儿狼偷鸡。”
“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闹开了,张旺的名声就毁了。”
“姐,你就是心太软,太善良了。好吧。那就听你的,饶了他。”
何妮劝“花儿狼”洗把脸再回去,可他不肯。因为这幅花儿脸来之不易,这事何艳欺负自己的罪证,该带去给何妮看看,让它完成应有的使命再洗掉不迟。此刻,他已经忘却了自己偷鸡这段往事,一心只想着找何妮评理,让妈妈为自己出头。
由于顾全张旺的名声,没有找来作证,这本是何妮的好意,没想到却引来了一场恶战。
张旺妈是个远近闻名的泼妇,名叫宗尤丽,人称‘总有理’。一听何艳打了张旺,窝了一肚子火,第二天一大早,风风火火地带着两个儿子来闹事了。
“何艳你个死妮子,你咋这狠呀。你为啥打张旺,你给我滚出来!”
“出来,臭小五,滚出来!”两个儿子也大声吆喝着。
“为啥打他?你问问你自己的儿子,问问花儿狼呀。”何家人闻声走了出来,何艳接口说道。
“就是你欺负我。”张旺死不认账。
这时,很多人闻声都来看热闹了。
“你胡说,你是来偷我家的鸡,我才打你的。”何艳大声说。
“是呀,我昨晚也是听到有鸡乱叫的,不过,我没出来看。”有人小声议论着。
“偷鸡?你们有谁看见了?为啥不抓住绑起来送派出所?啊?呵,我看就是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疯丫头欺负人,今天说不过了,信口胡说的。”
“你看看花儿狼脸上的伤,是不是鸡捣的,还我胡说。”
“尤丽婶,你骂人也不能这样骂呀。我妈是没得早,可您不能这样骂我家小五呀。我看这样吧,我送您一只鸡,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何妮虽然也听不过了,但她还想宁事息人。
“什么狗屁鸡,老娘不稀罕,我一定得教训这个混蛋丫头。”
“凭什么呀!大姐,我们的鸡就是喂狗,也不给他们。”何艳也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