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何艳快起来……别打了，别打了！”二花等几个女同学在一旁连声劝解滚作一团的二人。
“噢！噢！噢！镐楔镐把（bà），谁先打谁是爸，镐把镐楔，谁先打谁是爹！噢！噢！噢！打！打！使劲儿！打他个亲爹祖奶奶的！”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男孩子们起哄声再次响起，安静的教室，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见势不好，毓秀、二花等几个班干部，连忙跑到教研组去找班主任；“厉老师，不好了，李虎子把何艳的钢笔摔坏了，何艳跟他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厉老师闻讯，立马儿起身，一边询问着具体情况，一边快步跑进教室：“住手！”
随着一声大喝，正在地上翻滚、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停止了厮打……两个人滚了一身的土，何艳的鼻子磕得流出了鲜血，而李虎子的脸上也被何艳挠出了好几条血道子，鲜血直流。
见到老师来了，那几个起哄围观的家伙，吓得一吐舌头，悄悄的坐回了座位，打开书本，装着看书学习。
只有何艳和李虎子如同斗牛一般，留在原地，彼此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原本断成两截的钢笔那漆黑发亮塑料笔杆，已被杂乱的脚步，踩踏得破碎不堪，再也不能用了。
“老师！”看到了老师，委屈的何艳失声痛哭，接着，蹲下身子，一边抹着眼泪呜呜哭，一边一块一块的捡拾着钢笔的碎片。
“李虎子你跟我出来一下！”厉老师板着脸，大声说完，转身走出了教室……
“妮子在家吗？”正在做午饭的何妮闻声直起身子一看，只见李龙手里拎着篮子，两口子先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李虎子。
“快请进，大叔，您这是？”看到李龙夫妇，何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愣住了。
“虎子，还不赶紧鞠躬，好好给你妮子姐道歉。”李龙搡了一把楞在原地不动李虎子，大声喝道。
“别！别！别！大叔，这是咋了？”不明所以的何妮更加懵圈了，下意识地问道。
“唉！都是虎子不懂事，把你送给艳子的钢笔给弄坏了。”李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什么？艳子，出来！咋回事呀！”何妮一头雾水，转身叫何艳出来。
“大姐。”哭得眼泡红肿的何艳，闻声从屋子里低头耷拉脑地走了出来，手里捧着包着钢笔残渣的手绢。
“这是？”
“大姐，是我不好，我不该偷拿你的笔……它……坏了……”何艳声音沙哑地低声说着，双手不由自主地一松，钢笔残片从手绢里滑落，纷纷到地上。
“这……你……”看着这些笔的残片，何妮眼里充满了泪水，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心被谁狠狠地摘走了，疼得如同刀绞一般……望着地上的残片，无声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俊俏的脸颊慢慢……。
这是杜老师送给自己的，笔虽有价，但意义非凡。在这支笔除了师生情谊，还寄托着她多少上学梦呀。如今，寄托在钢笔上的那些依然炙热的念想、残存的希望、梦想，都随着这支笔破碎了、远去了，何妮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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