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忘了介绍,这位是我们展柜的新招的杂役,名字就叫郭芙蓉。”
白展堂向周易介绍道:“其实前面我说杨蕙兰比武招亲,一个能打败她的人都没遇着,那话也不全对,最后一天的时候,小郭女扮男装上去赢了一手……虽然有点胜之不武就是了。”
杨蕙兰练的是八八六十四路寡妇刀,两把快刀挥舞起来,她自己都收不住的那种,但就在前一天夜里,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跑堂,在另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厨子委托下,把她的双刀给换成了断刀。
“先别急,还没完呢。”
邢育森扶了郭芙蓉一把,等到她在凳子上坐好以后才接着道:“现场的山贼还说,比武招亲的那女子在离开前,对他们严刑逼供,把方圆五百里的山寨全问出来了,据说她每到一个山寨前就大喊‘我是郭芙蓉’然后……唉唉唉,你先别哭啊。”
“这待遇,换我我也哭。”
白展堂同情地拍了拍郭芙蓉的肩膀:“小郭啊,节哀吧,往好了想,万一她杀得太狠,山贼们不敢过来找你报复了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邢育森点点头,端起碗,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止住了白展堂要倒第二碗的动作:“行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县衙报道呢,就是这个事情多少和你们也有点关系,所以顺路进来通知一声。
“拜那个女的所赐,附近的山贼多有损伤,周边几个县就打算趁这机会来一次联合剿匪,这一波要是表现好了,说不定我将来也有被调到京城的一天。”
说完,他搓了搓手,转身跑出店外。
从进门到离开,邢育森在店里停留的时间还不到半刻钟,但他带来的影响无疑还是很大的。
本来还有点精神劲儿的郭芙蓉已经整个焉了,白展堂也是面色凝重。
杨蕙兰的功夫他见过。
以她那两下子,别说方圆五百里,能把五十里内的寨子挑衅一圈还没被打死就算她命大。
问题在于,这事儿一旦发酵,即使有聪明人能看出杨蕙兰这就是明晃晃地在栽赃嫁祸,以黑道中人的习性,估计也不介意在立威的时候捎带着安排郭芙蓉一手。
当然,这事儿再烦心,终究也是以后的事,生活还是要着眼于当下。
所以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情,继续招呼着其他进入客栈的客人。
不多时,周易和缺德道人用餐完毕。
两人结完账,临出门前,缺德道人上下打量了几眼白展堂,啧声道:“可惜了……你练的是葵花点穴对吧?”
“你怎么知道?”
白展堂皱眉。
他在七侠镇的这两年,虽然没有遮掩过自己的武功路数,但他一个跑堂的,一年到头又能碰得到几次需要出手的机会?
真正知晓他练的是葵花点穴手的,也就是客栈里这几个天天同在一屋檐下的人而已。
连就住在对门的周易,也只是知道他会点穴。
“老头子我又不瞎,你这手指头,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
缺德道人笑了笑:“这样,哪天你有空,可以带点走油肉啊酱肘子啊啥的过来找我一趟,再给我带点好酒,我这心情好了呢,给你重新画一本。”
说完,也不等白展堂回应,自顾自地就出了门。
缺德道人走后,白展堂有些惊疑地看向周易:“老周,这位……什么来路?”
“我一开始不就说了吗?道号缺德。”
见白展堂瞳孔一缩,俨然是想到了百年前的那位,周易笑了笑,又给他补上一句:“镇东头给人画春宫的,五文钱一张,你别说,画的还挺不错,老东西年轻的时候估计玩得挺花。”
“……!”
白展堂的脸色当时就变了,连忙追出店外。
不先搞清楚那缺德道人要给他画的新葵花点穴手,点的是哪个穴,他估计自己以后晚上都睡不稳,生怕一睁眼就看到葵花派东西南北四大长老围一圈盯着他,以败坏师门名声的罪名给他咔咔咔切成一百零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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