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阿尔伯特练习完冲了个澡后躺在床上,凝望着屋顶的天窗,这个圆形的天窗是他请求木匠先生帮自己修的,其实主要是为了早上可以按时起床,但夜晚也可以看天上闪烁的星星和月亮,轻柔的月光将悬在天窗上方摇曳的枝叶的影打在他稚嫩的脸庞上,阿尔伯特向着星空伸出他的手掌,上面布满了练剑留下的茧子。
“果然我一直坚持练习是正确的啊。”他自语着。自己开始只是偶然看到这本叫做《唐流基础练习》的书,被里面如起舞般美丽的剑法动作所吸引才开始练习,逐渐的就养成了每日锻炼身体和练剑的习惯,他也渐渐喜欢上了练剑,虽然唐流很难,哪怕是第一式“樱斩”都难的足以让世上千万习武之人望而却步,但他没有放弃,从零开始筑牢自己的基本功,终于在一年的艰辛练习后成功做出如书上一般的动作。但他的努力也到了瓶颈,第三式之后他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使出,于是他便准备先夯实前两式的动作,然后找一位愿意教授他的师傅,但这又谈何容易,一般只有正式学员才能成为流派教师的弟子啊!而难道,即使是预备役也可以成为流派弟子,这样的机遇就被他碰到了?
这时,从小屋的门传来了细微的声音,经过修缮后小屋的门几乎不会发出声音,但对于阿尔伯特来说,只是细微的声音他都能捕捉到,这是常年练习训练出的专注力。似乎有人进入了屋子,正向他床边移动,不过那动作轻得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做出的,阿尔伯特屏住气息,将所有注意力都用来感知对方,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此时房间安静得阿尔伯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而他甚至想让自己的心脏赶紧停止跳动。虽然不太可能,但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魔灵兽入侵。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生存的几率将无限接近于零,不,他无法想象自己能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中从魔灵兽的利爪下逃出生天。虽然学校周围环绕的森林很少有魔灵兽出没,但他确实听说有人目击到了有小型魔灵兽森林狼出没的痕迹,所以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而且狼类魔灵兽也是最可能入侵人类居所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始为自己觉得学校十分安全便不锁门感到悔恨。
虽然对魔灵兽入侵的可能性感到十分恐惧,但毕竟概率极小,他必须想办法确认来者的究竟是什么。待对方再靠近一些,阿尔伯特发现并没有传来魔灵兽血腥的气息……反而,能闻到莫名的香味,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不管怎么样,不能保证对方毫无恶意,虽然可以排除最坏的情况,但他仍不能放松警惕,必须做好随时发生战斗的准备。
对方越来越近了,但是,还不是时候,还要近,如果对方是人类的话,假如对方比自己强大许多的话,一定要非常近,非常近,才能保证可以为自己争取一点逃跑的时机。
靠过来了,已经,非常近了,他敢肯定,对方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脸了,时机,马上就回来到。
就是现在!
阿尔伯特感知到一丝阴影遮住映在自己脸上的月光的一瞬,睁开了双眼,一把抓住对方伸出的手臂,那手臂意外的纤细,虽然那人用力想挣脱,抵抗却并不如想象中那样有力,不如说,很弱,他轻松便将那人压制。
“不对,怎么这么弱?”下一秒阿尔伯特便知道自己错了,这个人似乎……
然而,就在他这么想的下一秒,自己却被狠狠掀翻在床上然后被那人压在身下。
发生什么了?阿尔伯特此时脑中只有这想法,以及,压在他身上的是什么人,竟然在被自己压制的情况下轻松把他反制,而且他甚至不知道刚刚到底怎么回事。他抬头想看清对方的脸,却因月光被云朵遮住无法辨认。
“你是……”他刚要开口却被对方捂住嘴。
“抱歉,有人在追我。”是女孩子的声音,那声音十分动听,应该是和自己同龄的女生。
阿尔伯特稍微思考便理解了现状,着女孩看样子是夜晚溜出宿舍被宿管或者巡逻的人发现,逃来了这里。不管怎样,他觉得不能放这个女孩不管,被抓住夜不归宿的惩罚是很严厉的,而且他也听见外面有人接近了。
“来这边!”
“啊!”
阿尔伯特从女孩的束缚中挣脱,拉住她的手把她藏在了床边的衣柜里
“不要出声。”
黑暗中女孩点点头。
不久,门被再次推开,进来了两个高大的成年人,他们在阿尔伯特的屋内环视一周,当看到坐在床上借着烛光读书的阿尔伯特,其中一人上前问道:“贝克,你有没有听见什么东西进来?”
“没有哦,怎么了吗,叔叔?”阿尔伯特头也不抬,只是边看书边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