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算懂事。
看孟意远目光清澈，就知道他所言非虚。
百里昊焱并未多说。
只是转头看向苦婆婆：“我去看看二叔情况如何？”
后者不满的冷哼一声，却并未阻拦。
当百里昊焱来到祖地时。
却见他二叔已经挖好了坟坑。
正用天蚕布将一个牌位仔细包裹。
看到这一幕，百里昊焱不由的叹息开口。
“如果当年不是二婶联合巫族给你下毒。”
“以你的天分才是那个飞升的人。”
神明这两个字意义重大。
是修仙者眼中的终点。
可对于一些人而言，却是起点。
“她早就知道渡劫飞升，只是会成为那些旧日之神的养料。”
“所以她才会如此。”
对于这个侄子。
百里二叔是有愧疚之心的。
整个百里一族，因为他的妻子近乎灭绝。
百里昊焱的父亲，更是因为，百里二叔深受剧毒，从而修为无法寸进，只得一力撑起家族。
最终，在全族的支持之下，终于得以渡劫飞升。
然而，那一天的血腥画面。
是整个百里一族之人的噩梦，是他们就算轮回也无法泯灭的仇恨……
是一切祸端的初始，也是百里二叔的梦魇。
自己深爱的女人，用她的方式，让百里二叔改变了最终结局。
可却让百里二叔的家族，和他最爱的哥哥一次陪葬。
高空之上，那巨大的神明之眼。
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是我对不住你。”
到达祖地之时，百里二叔的神志已经稳定不少。
他双眼含泪的看向百里昊焱。
本来这一切都不该是他承担的。
可现在，百里昊焱却走上了那……渺茫的荆棘之路。
“或许这就是命数吧。”
“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就算没有二婶。”
“最终的结局，或许也只是这样。”
“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二叔你又何尝不是，替我父亲承受活着时候的痛苦。”
或许一开始，百里昊焱的确是有仇恨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从苦痛当中逐渐品味到了真理。
当年的百里一族，注定要有修仙者飞升。
不是他的父辈。
就很有可能是自己那一辈。
最终的结果和现在差不了多少。
一切痛苦的根源，是那些把人类当成牲畜养着的旧日之神。
是那些，把即将飞升的人类当做养分的巫族，妖族。
正因为清楚一切之根源。
百里昊焱对百里二叔这根导火索，才没有那么仇恨。
“如果你父亲还活着的话，看到你这般明理应该会很欣赏。”
百里二叔抬手一挥，便从乾坤袋当中搬出几壶好酒。
他放到百里昊焱的对面，继续说道：“我能感受得到，已经无法压住自身修为了。”
“封印已经快要起不到作用了。”
“昊焱……或许，我应该用其他的方式帮你一把。”
百里二叔在说这些的时候，眼底有过不舍之色。
他一边喝酒，一边摩擦着爱妻的牌位。
脑海当中不知道在想一些怎样的画面。
百里昊焱垂下眼帘，满是无奈。
“我记得当年……二婶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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