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郁的豪华住宅出来,几个人心里都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都是同龄人,看看人家门郁,满身的名牌服装,豪宅足有三百平方米,可是,自己呢,身上穿的都是地摊上买来的处理品,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裤裆撕裂,丢人现眼不说,心情郁闷好几天。加上那郊外的小平房,四个人住在一起,十几平方米,还那么寒冷,犹如冰窟窿。唉,都是年轻人后,自己怎么和人家差距那么大呢?
程飞总是首先在大家沉默寡言的时候打破宁静:不知道门郁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冯清哼了一声:她也许根本没受过高等教育呢。
华茂臻也说:是啊,穿名牌,住豪宅的人,就一定受过高等教育?
程飞看着余跃:你说呢?
余跃说:誰知道啊?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看不出来。
程飞说:我从他的房间里,看见了她的毕业照,那些人好像都是大学生。
华茂臻看着程飞:你贼眉鼠眼的,都看见人们什么了?
程飞说:我想知道她的底细啊。
冯清问:你小子真有窥视欲啊?
程飞说:哎呀,咱们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当她的男友啊,咱们也得对她了解了解才对啊。
冯清说:这回好了,人家根本就没看中咱们。
余跃想阴阳怪气的笑一笑,可是,担心他们几个人生气和嫉妒他,就忍住了那幸灾乐祸的笑声。
程飞挠着长长头发问:哎呀,我咋就没被门郁看中呢?
冯清也质问自己:是啊?我不比余跃差啊?门郁为什么就眼睛盯着余跃,说什么也不看我一眼呢?
华茂臻说:我看,咱们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为好,人家门郁啊,眼睛不是长后脑勺上,余跃的确是咱们几个人当中相貌,气质最棒的。
余跃听完华茂臻的咱们,心里很是得意。是啊,当初,上高中的时候,自己也总是认为自己站在同龄人面前,是鹤立鸡群,不然,向飞,张媛,为什么总是盯着他不放呢?可见,自己在同龄女孩眼中的魅力无限吧。
地铁里很是温暖,很久心里没有这种暖融融甜滋滋的感受了,自从大学毕业以后,总是受到别人的白眼,奚落,冷嘲热讽,似乎这大学本科毕业生还不如人家农民工呢。今天,也是将近一年来第一个赞美他余跃的人啊。
唉,过去,除了奶奶经常夸余跃是棒小伙,相貌和学历都是一流的,还有就是自己向飞了,向飞的确是爱他,见到他,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说,不知道如何爱他了,见到他,说他哪都那么好。
余跃心里得意之极,可是,到了一线城市,才知道,向飞和自己,以及奶奶,都是井底之蛙了。人家一线城市,来自全世界各地的人都有,论学识,博士生都数不胜数,论相貌,那更是没法说了,好像全世界英俊潇洒的男性和漂亮窈窕的女性都跑一线城市来了。
的确啊,自己论什么都那么不突出。
走到哪里,余跃也不受到人们的特殊关注,弄得余跃很是有些自卑了。
今天,门郁的特殊关注,让余跃那埋葬了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死灰复燃。
奇怪,自己看那些来应征的大学生们,都是英俊潇洒啊,有的还是奶油小生,有的还是眉清目秀,可是,门郁为什么都看不上,唯独对他感兴趣呢?
地铁飞快奔驰着。
余跃的合同被那三个人抢走去看了。
余跃眼睛盯着车厢玻璃,看里面的自己,是否真的如向飞和奶奶赞美的那样,哪都那么好。
他再一次泄气了。
唉,根本不是。
自己哪都一般,眼睛不大,鼻子和嘴巴都那么一般,脸颊也不那么白嫩,不是白面书生,更不是奶油小生,更谈不上眉清目秀,为什么那门郁就看中自己了呢?
奇怪啊,奇怪。
华茂臻,冯清,程飞几个人嘀嘀咕咕的谈论着那个合同。
程飞说:如果自己被看中了,那一万元钱,可是管大事了。
冯清说:现在长两万了。
华茂臻说:就一件事,必须租赁个带暖气的房间,哎呀,冻死了啊。
想起那带冰碴的水,那冷得像冰窖的房间,那冻着冰的玻璃窗,那冷风肃杀的厕所几个人似乎产生了一个共同愿望,说什么那小平房也不能再住下去了,太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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