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目光炯炯,望向卫仲道,“仲儿可知,我为何阻止你与蔡文姬退婚?”
卫仲道摇头,“甥儿愚钝,还请舅舅指教。”
“皆因蔡文姬之父,蔡邕。”
王允挥手止住众人疑问,继续道:
“我观察董贼,他回京后虽软禁诸侯,善待民众,推行屯田,但这并非出于公心,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他确是收买人心!”
卫仲道愤慨道:
“若真为国家考虑,怎会将洛阳沃土分予平民耕作?
我三叔那样仁厚,也遭其诬陷而亡。
他轻视士人,必不久矣。”
太监兄弟连连点头,一同控诉董卓在宫中的恶行。
两太监冷笑:
“那董贼好色之极,我们可从这点下手!”
王允也表示赞同,“若真如此,便是天助我也。
蔡邕在儒林声望颇高,而董卓对他有知遇之恩,他绝不会说董贼半句不是。
若董贼对文姬施压,必然迫使蔡邕站到我们这边,蔡邕振臂一呼,儒林响应,舆论压力下,董贼阵营也将生变,我等就有机会了。”
卫仲道面露尴尬,毕竟蔡文姬是他的未婚妻,若真被董卓……他颜面何存?
王允看穿了他的心思,“仲儿,我知道你为难,但你想,若你退婚,她便能正大光明嫁与董贼。
如今不退,待大事底定,她还不是任你处置?”
卫仲道沉吟许久,终下决心,咬牙切齿道:
“好,我将来仍娶她,但婚后不同房,让她守活寡!
舅舅,我们该如何对付董贼?”
王允对侄儿的态度颇为满意,狠心方能成事,这才是男儿本色。
“很好,董贼即将举办武林大会与儒林盛会,正是良机。
二位公公,请将董贼的罪行记录下来,附上证据,仲儿,你负责抄录多份,参加洛阳各地的文会,广为传播,让士人们知晓。
他董贼想收买人心?
我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可董卓似乎赢得了那些农民的拥戴。”
卫仲道疑虑未消,“他们为董卓立碑颂德,连乡间的百姓都对他感恩戴德,我这么做有何意义呢?”
王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百姓的口头感谢何足挂齿?
他们懂文墨吗?
能书写董卓的‘丰功伟绩’吗?
笔杆子握在我们士人手中,董卓舍本逐末,自寻死路。
况且,他仅惠及洛阳周边,与九州大地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真正能引导舆论的,还是我们士林的笔墨。”
卫仲道豁然开朗,“如此甚好,甥儿在士人间的才子名声,自能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