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馋哭禽兽，易中海被咬
“嗞嗞……”
油花四溅，热浪翻滚。
王大毛摆了几粒麻椒入锅，紧跟其后的，是薄如蝉翼的肉片与火红的干椒，两者在铁锅中翻飞共舞。
肉香与椒辣交织缠绵，突破厨房的疆界，漫溢到院落的每一寸角落。
恰逢此诱惑力十足的香气四溢之时，贾东旭结束了整日的劳碌，跨过门槛归家。
“娘，饭熟了吗？我这肚子都快贴着背心喽！”贾东旭褪去工作服，随手一抛，衣物便瘫软在椅背上。
随即，脚下一蹬，那双散发着异样气味的旧胶鞋被踢飞，换上了双早已袒露拇指的布鞋。
“儿嘞！”
贾张氏闻声见贾东旭归家，忙不迭调动情绪，泪珠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东娃啊！娘我这脸面都没处搁了啊！”
贾张氏本想顺势瘫倒在地，来一出撒泼的好戏。
却不料一低头，只见地面零星散布着棒梗啃窝窝头留下的残渣，还招来了不少蚂蚁围攻。
罢了，若被这些蚂蚁钻了衣缝，又痒又痛，岂不更难受？
今日就此作罢，哭哭啼啼一番便是。
念头至此，贾张氏一屁股坐在了床沿。
望着母亲的泪水，贾东旭心知肚明，这事绝不简单。
平日里，媳妇秦淮茹对婆婆贾张氏向来是百依百顺，不敢有半句违抗。
哪怕秦淮茹偶尔顶上两句，也是自讨没趣。
常常等贾东旭收工回家，贾张氏还得告上一状，
贾东旭免不了要责备秦淮茹几句。
日子久了，秦淮茹深知家中无援，也就不做过多争辩。
交代的事，她便默默去做；不愿搭理的，便装聋作哑。
母亲这番痛哭，若非婆媳口角，定是在外头吃了亏。
然而，凭母亲那牙尖嘴利的性子，寻常不至于落下风。
论唇枪舌剑，从前院到中院再到后院，几十户人家，怕是无人能敌。
“跟人拌嘴了？”贾东旭询问道。
“呜呜……”贾张氏点头，哭腔中带着委屈。
看样子，母亲这是舌战未果。
“输了就输了吧，哪能回回都赢。”贾东旭宽慰着。
你在我面前流泪，无非是想寻点安慰，这要求并不过分，我自然会满足你。
自幼丧父，贾张氏怕再婚让儿子受委屈，便孤身持家，母子相依为命多年。
多数时候，贾张氏的一个眼神，贾东旭便能心领神会。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贾东旭拽了一句文，这是早晨在工厂从报纸上学的。
话一出口，贾东旭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得意，如此文雅的谈吐，让他感觉自己颇有些书卷气。往后得多学些这类言语才是。
“今日输了没关系，下回再见，扳回来就是。”贾东旭继续说道。
“吵架的时候，秦淮茹怎么没出来帮你？”贾东旭目光转向内室，只见秦淮茹正床边给槐花哺乳。
棒子和小当趴在床沿，棒子直勾勾盯着槐花吮吸的小嘴，时不时吞咽着口水。
“她能帮啥？娶她有啥用？”贾张氏抹去眼泪，“耳朵跟堵了棉花似的，院里那么大动静，也不知道出来看看！”
废物！她若出去了，哪怕悄悄摸几个鸭蛋回来也好！
这一顿打也算没白挨，棒子也能解解馋。
“我会跟她谈谈，下次再听见你吵，让她立刻出来帮忙。”贾东旭安慰道，“今日是跟谁吵起来了？”
“儿啊！不是吵架！是你娘我挨揍了……”贾张氏情绪更加激动，顿时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