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是过命的交情，你好，我看着高兴，你厉害了，我到没不高兴，只是觉得，我这十多年的苦工都白下了”
小混蛋没说实话，只是和稀泥般的应道
刚才也就是碰巧了，要比实在的，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
李奎勇则是换了话题
“你说你也是，去一趟家，买这么贵的东西，少说得两块钱吧？有这钱，你回去给你老太太多好”
四九城的顽主基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孝顺，不光对自己老家儿，对仇家老家也一样客气，这叫规矩。
要是寻仇的时候，仇人不在家，就老家儿在屋呢，一句硬话没有，扭头儿就走，绝不折腾人老家儿，要是有人坏了规矩，不至于被联合收拾，但这口碑，比坏了的鸡蛋还要臭。
“放心，回去我在给我家老太太买”
李奎勇想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回去了，还是那句话，不该问的不问。
当小混蛋的手里的糕点放在老太太床头柜的时候，老人家眼睛都放光了
“哎呦，这么贵的东西我可吃不了，你带回去，给你妈吃去”
小混蛋则是笑着摆摆手
“您吃，下次来再给您买！”
“这…这可得多少钱”
该说的，李奎勇在外面都说了，眼下也没什么可客套的了，跟老太太摆摆手
“行了，九儿给您买的，您就吃吧，对了妈，豆汁呢？”
“我给你们舀去”
趁老太太弄豆汁的功夫，李奎勇去弄佐料去了，豆汁这玩意儿是绿豆渣发酵后煮成的稀汤，草绿色泛着微黄，口感略酸，还搭着点儿霉味，但豆汁要这么直接喝，味道则是大打折扣，必须配着辣咸菜跟芹菜梗，那味儿，喝去吧，四九城的人，做少连喝三碗，越喝越辣，越辣越喝，直到出一身通透的臭汗。
但四九城郊区的人，根本没人喝这玩意儿。
最近在小混蛋的赞助下，李奎勇这手头宽裕不少，这佐料愣是备的倍儿齐，而且老太太还炸了几个焦圈儿。
一口豆汁，一口焦圈儿，给小混蛋美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在吃饭的时候，李奎勇连喝了三大碗，这才算打下些底儿来
“哎，你说，这世道怎么了？八月份以前，一切都很好，该上学上学，该工作工作，可你看看现在，以前的同学，全都跟土匪似的”
小混蛋抽出两支香烟，一根递给李奎勇，自己点燃一支，抬手擦擦汗
“艹，要我说，就缺把那帮土匪似的家伙全插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王超美那丫头的面庞竟然慢慢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还有她手低下的那几个碎催，这仇，自己一点儿都忍不了，必须让他们生不如死！
小混蛋忽然间的沉默让李奎勇有些害怕，这小子住院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办事，跟以前完全两样，而且从他上午扒人东西的狠辣劲儿来看，他和以前的九儿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九儿？”
“啊？！怎么了？”
“不是，你想什么呢？怪吓人的”
小混蛋则是摆摆手
“没事，想老家儿了，那什么，奎勇，我先回去了，大妈，我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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