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爱伦·默里激动了起来。
他急忙回应道:“真的?太好了!只要你的军服质量能够过关,哪怕稍微差一些,我也能找到办法帮你糊弄过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那些个人用品,其实只要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什么问题,我可以找理由说是北方佬封锁了海岸线导致货物进不来,只剩下些残次品。”
……
夜幕已深,陈汉生和杨桂芬夫妇俩依然坐在明亮的客厅里。
两人脸色凝重,愁云满面。
陈汉生手中的烟蒂堆积如山,仿佛想通过烟雾来驱散心头的焦虑。
终于,陈汉生打破了沉默:
“桂芬,我们现在仓库里还有多少库存?得赶紧盘算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过清理库存回笼一些资金。”
“你上次备了几万套衣服都是什么款式?我记得是冬季款。”
听到丈夫这么说,母亲杨桂芬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
“是……是,囤了几万套冬季初中校服。”
“几万套?!”陈汉生震惊地站起身,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杨桂芬,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做!”
他指着师太杨桂芬,继续质问道:“校服这种东西,受众就那么窄,一个学校一年能有多少新生?”
“再加上现在新生儿数量逐年减少,有些学校连招生都困难,这几万套校服你怎么卖得出去?”
杨桂芬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我也没想到啊,之前有个朋友跟我说她要去竞标全省的校服供应,还说自己认识教委的人,这标已经是内定给她的了。”
“她让我提前准备货,还给了我一笔定金,让我采购指定的原料……”
陈汉生愤怒地打断她的话:“难道你就没看出来这是个骗局吗?他肯定是和原料商勾结好的,用定金诱骗你进货,然后卷款跑路!”
他深吸一口烟,努力平复情绪:“你那个朋友现在还能联系到吗?”
“还有,你们合同怎么签的?”
被丈夫陈汉生这么一提醒,杨桂芬如梦初醒,她慌忙找出那个朋友的电话号码,满怀希望地拨打了出去。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冷漠的机械声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杨桂芬愣住了,她反复确认号码,却发现确实是自己之前存下的那个号码,怎么会是空号呢?
她还想再试一次,但陈汉生已经抢过手机,痛心疾首地说:
“别打了,你还看不明白吗?他们这是联合外人一起坑咱们!”
杨桂芬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丧尽天良的人,连自己的亲朋好友都不放过。
她回想起那个朋友当初的承诺,虽然只给了50万的定金,但他们却因此购买了价值二三百万的原材料。
现在,不仅家里的所有现金流都投入进去了,还欠下了一大笔债务。
杨桂芬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要知道,那几万套校服全都是他们自家掏钱垫付的。
如果是其他畅销的款式,或许还能慢慢销售出去。
但那是冬季校服,款式老旧,做工也不算精细,除非贱卖,否则在市场上几乎没有竞争力。
难道真的要再找一个省的教委来采购吗?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