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伟有些不乐意了:“林副书记,您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断言,难道这还不是事实么?这陈京手机也不接了,人也找不到了,而在县里的销售处只是一个空壳子,房屋之类的都是租的,唯一算得上可以抵债的只有那几张桌椅,我也托人查了一下他那销售处的账户,里面更是一点钱都没有。”这还不能怀疑是携款跑么?祁同伟点了点头,虽然还没有充分肯定这陈京就是真的跑了,可是据现有的理由和情况来分析的话,这高成伟真还分析的不错,你要是有钱你会拖欠半年的工资与一年的奖金么?你要不携款跑路,你会如此的玩人间消失?不过现在在祁同伟的心中还有另外的疑问,这林世波吃回扣,想来应该都是比较机密的事情,怎么就泄露了出去了?又是谁写了那一封匿名信了?这匿名信有没有其他的人收到了?既然现在已经找不到这陈京,而且也没有陈京家具体家庭住址,这事情就比较的难办了,一是通过公安户籍科联系京海市警方进行查找,还有一个就是浑水摸鱼,显然这第二种方法有点扯淡,不过祁同伟总是隐隐觉得这一切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这匿名信中的内容十言八虚,不过那真实的二成之中,显然是比较有根据的,看得出来,写这封匿名信的人应该便是高成伟或者是林世波身边比较熟悉的人,或者是他们身边比较熟悉的人泄露了出去,这一封匿名信的本质并不是伪劣反腐倡廉,这或者是出于正义,打抱不平,祁同伟有预感,这封匿名信的真实目的一定是冲着林世波,冲着自己,甚至是整个岩台镇来的,可是,谁又对林世波,对自己有这么的深仇大恨了?果然,第二天秦扬接到了丁义诊的电话,丁义诊询问道:“祁同伟,这林世波是怎么一回事?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压制建筑公司的高经理全额提前付款,这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啊?那林世波的小舅子提供伪劣钢筋被查出来之后,携款跑了?”祁同伟暗惊,这件事情,可以算得上是比较的机密,知晓得如此清楚的,除了高成伟与林世波一家外,就只有自己了,显然自己并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这件事情,那高成伟和林世波一家自然也是不敢外泄的,可这事情递丁义诊是怎么知道的,还知晓的这么迅速与全面?祁同伟顿了顿,恭敬的出言问道:“丁书记,有是有这么一回事,您是怎么知道的啊,这件事情也是昨天下午刚刚发生的啊,考虑到此事影响较大,我们这边暂时封锁了这消息……跟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简单,不用多说什么,意思到了就可以了,电话的那头停了停:“有人寄了匿名信到了县纪委,这是纪委的同志告诉我的,而且那匿名信中证据确凿叙事完备,讲解真实可靠。信中还提到了你知情不报,包庇隐瞒。小祁,说实话,你与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要是真的封锁住了消息的话,只怕这匿名信还大有来头啊!”祁同伟沉思了好一会,便如同是拨云见日一般将疑问弄得是一片透亮,组织了一下言语,祁同伟轻声道:“之前的事情还不好说,可是知道这陈京携款逃跑的事情,确实只有林世波一家,高成伟与我知道,这些人定然是不会将这事情泄露出去的!”丁义诊那边“嗯”了一声,鼓励祁同伟继续说下去。祁同伟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的推理正确无比,所以,我有一点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人为策划的,否则那匿名举报人何以能够知道的那么详细,而且还这么迅速的知道了陈京携款逃跑的事情?”丁书记那头,没有啃声,半响才回答道:“排查动机,控制影响!”顿了顿,又接着补充道:“我会通知县公安局低调处理这个事情的!”祁同伟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原本想要保住林世波的打算是落空了,这事情不曝光还好,要是一旦曝光了,那自然会涉及到包庇罪,不过既然说到了控制影响,低调处理,那估计林世波所受到的处罚要小很多了,而且这事情,要是没有传播开来的话,说不定还是有转机的,毕竟岩台镇党政机关刚构建完毕,实在不能够遭遇到更多的意外。不过丁义诊到底不愧是以后能当上副市长的人,排查动机,这四个字就是这件匿名信事件真相的关键所在。于是祁同伟找来了高成伟还有林世波,丝毫不隐瞒,将这匿名信的事件告诉了两人,这两人显然没有料到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事情,而且那匿名信上关于他们两人的基本上都是事实,都是真的,而至于牵扯上王校长、李副镇长与王大友这些无辜的人,多半是那匿名信的幕后指示者起的障眼法,不过他还是露出了破绽,过快的将陈京携款逃跑的事情,捅到了纪委,毕竟这消息,一来,在理论上来说还不能得到完全的肯定,二来,知道这事情的人,确实就这么几个,实在没有道理外传出去,既然外传不了,那很有可能,这件事情就是这匿名信的幕后指示者策划的。那么究竟是哪个大能居然能策划出这样的阴谋了?而这阴谋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高成伟与林世波,而更深层次来讲,李副镇长,便是祁同伟也是有可能被牵扯到的,毕竟这岩台小学的重建工程的规格与负责人是祁同伟一手安排的,这工程出了这样的事情,人们难保不会去联想祁同伟有没有在这里面吃拿卡要,真可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不是那S也是那S了,祁同伟更是难以完全将自己撇干净的,这岩台小学的重建规格是祁同伟力排众议定下的,上到这样的高度的,而这林世波是这项目的监督人,这多少有点瓜田李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