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啥跟上辈子记忆里不太一样,姜山暂时没想明白。
咔嚓咔嚓!
姜山双手用力掰下两穗苞米。
这辈子自己家还是种苞米,就是不知道种多少。
“妈,咱家今年种几晌地苞米?”
“三垧!”
韩凤霞响亮的嗓门从前头传过来。
三晌地苞米,一晌地相当于十五亩,三垧就是四十五亩地。
四十五亩地苞米,全靠人掰,这得掰到啥时候去!
姜山直了直腰。
一年一季苞米,春种秋收,这就是东北农村最常见的耕种模式。
也是姜家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生计来源。
姜山还有个妹妹叫姜燕,比他小三岁,今年十五,刚考上县里住宿高中。
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韩凤霞也没耽误孩子上学,就指望着孩子能通过学习改变命运。
姜山在学校屁股坐不住,勉强混了个初中毕业。
姜燕学习好,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几,老师都说这孩子有出息,将来肯定能上大学。
姜家原来只种一垧地苞米,今年又多包了两晌,就是为了多挣点钱给姜燕交学费生活费。
晌午休息的时候,姜山一边啃着凉馒头就咸鸭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妈说着话。
馒头是他妈自己蒸的。
咸鸭蛋也是自己腌的。
“妈,今年苞米卖多少钱一斤?”
“今年粮贩子还没来,反正去年是八毛一斤,估计今年也差不了多少。”
姜山在心里算了一下。
苞米棒子收回家还得晒,晒干了脱粒,然后才能卖。
他家苞米种好,产量能高。
按照去年来说,一垧地能收个一万来斤苞米粒子,按照去年的价格八毛钱一斤算,三晌地能卖到两万八。
刨去种子化肥人工这些成本,一年能挣个一万出头。
但根据姜山上辈子的记忆,今年的粮价可不止八毛。
大概每斤在1.1到1.2左右。
跟往年相比,这价格算得上大涨了。
姜山记得,上辈子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自己家的苞米比往年多卖了好几千块钱。
思绪回转。
“等收了秋,你别给我再去县里头嘚瑟,前屯子老高家大丫头,那可是你姥爷活着的时候定下的娃娃亲,上个月去县里赶集卖鱼,我还碰着老高大叔了!你俩相看相看,年前把事定下来,十八九的人了,早点成家省的我操心!”
韩凤霞一边吃饭一边念叨。
“行……啥?”
姜山一口包子差点喷出来。
老高家?谁啊?他怎么没印象?
“妈,她、那姑娘叫啥来着?”
姜山妈韩凤霞抬手就要抽人,被姜山躲了过去。
“你小时候跟人家玩的可好了,这咋都忘了?我跟你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县里头那小狐狸精该断就断了,老老实实过日子!”
姜山被这么一说,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还没弄明白是谁,怎么又出来了一个县里的小狐狸精?
这还是自己上辈子干的事么?
自己怎么记得上辈子没这一茬啊!
“不是,妈,我姥爷定这亲我怎么不知道啊?”
韩凤霞抬手又要抽,被姜山躲过去了。
“妈,隔了这这么些年,人家还能认我姥爷定下来的亲么?”
姜山反正觉得这事不靠谱。
为啥他上辈子对这事儿一点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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