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娇弱的寡妇,秦淮茹难以独立应对车间的工作,既看不懂工艺图也不熟练机床操作,至今还是一个见习工。
傻柱对她的吸引力早已酝酿已久,时常会把厨房里剩饭剩菜偷偷带回家,这些食物往往都会被秦淮如接收。
这些残羹剩饭虽看似微不足道,却是领导们待客后剩下的精华,不但油重,偶尔还有荤菜。
现在社会上许多家庭数月难得一尝肉味,秦淮茹自然渐渐将注意焦点转向傻柱的饭盒。
她偶尔小小馈赠,即便傻柱的妹妹已饥饿到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秦淮茹家里的孩子们加上她的婆婆都能维持得饱暖。
只可惜,傻柱向来是心里痒、嘴皮硬,闻言脸胀成了紫罗兰色:大强!你说的那些全是瞎话。
许大强轻笑几声,随口附道:这话究竟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呢!
言罢,许大强已经离开中院走到前院,步出四合院踏着雪走向厂区。
通往厂的路约需二十分钟,许大强穿越积雪覆盖的土地,脚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踏出四合院走入狭窄的小巷时,他边走边观察周遭景色。
巷口两侧是暗淡的灰砖围墙,墙身绘有醒目的红色口号如为人民服务、辉煌###*等,大部分字迹都被白雪盖过。
屋顶电线如乱麻般交错,烟囱间冒出袅袅炊烟;地面则是灰色电线杆静静矗立。
胡同里的男性大多身着大棉服,脑袋包裹在类似机车帽的大帽子里,躬腰驼背,双手捂在袖中行走。
遇见相识的街坊或是朋友同事,边交谈边呵出丝丝热气。
巷中的儿童三人一团或两两结队,脸颊被冻得红通通,挂着长串鼻涕,在雪地里欢腾玩耍。
许大强凝视着眼前的一幕,画面虽然明晰,近在眼前,但为何他会觉得如此遥远,仿佛隔着陈旧泛黄的照片在观察。
他感到一种莫名的距离感,与周围的人、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当他的思绪沉浸在遐想中时,突然间一阵冷风吹过,一个雪球准确击中了他的脖子。
哈哈哈……
哈哈哈……
他转头发现身后是一群小孩嬉闹,其中一个绰号“盗圣”的小男孩棒梗笑得最欢,他正是寡妇秦家的儿子。
面对棒梗的顽皮,许大强狠狠瞪了一眼,匆匆离开了小巷来到了大街上。
悠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那是驶过的无轨电车的叮咚声。
电车上的乘客大多为身着中山装内搭羊毛外套的男人,虽然看起来不甚保暖,但他们确乎有那份时代的派头。
在这个年代,乘坐一辆电车需花费两毛钱,寻常人负担不起这种消费。
街道两侧是高低错落的四合院,炊烟被凛冽寒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过公共私有制包子铺,许大强忍住肚子里的不满,只因一碗鸡蛋汤无法填饱辘辘的胃,只好买了三个肉包填饱自己。
他一口气把包子吃完,肚子里的暖气稍有舒缓,便加快步伐往轧钢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