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样下去迟早是守不住的,那还不如早做决断,现在就跳到江水里去,否则等累得受不了了再跳江,在水里又没有船,除了往下游游长泳,去与二十多公里外的队员们会合外,没有其他选择。
石铮在与高保国努力拨挡丧尸中,大声把提前跳江的决定喊了出来。
胖鹿虽然是能轻松应付那一头丧尸的,可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石铮这边明显应付吃力,这也实在没法子,只好喊道“你们先跳下去,我随后跳”。
石铮对高保国喊“咱们先跳下江去,听我喊跳一起往下跳”,高保国应了声“好的”,两人抡了最后一钢管,石铮喊了声“跳”,松开钢管就双腿猛的发力,身子划出一道弧线落向脚下的江水。
而高保国刚矮身想松开紧握的钢管蹦向下方江水处,却瞬间改变主意,直起身把斜举的钢管,奋力朝冲向前的丧尸扔砸过去。
钢管脱手,高保国才速猛矮身曲腿,蹦跳起身体,向脚下江水跳去。
可钢管并没想象的砸倒冲前的发狂丧尸,却被疯狂冲撞向前的丧尸撞得弹飞回来。
并且因为撞弹开钢管的不是一具丧尸,而是排成长龙的丧尸大军,所以钢管反弹的力量与速度,都是超越高保国扔砸过去的威势的。
双脚刚跳离铁路桥的高保国,眼见钢管闪电般朝自己抡砸过来,长期摸爬滚打刻苦的训练,让他根本没经过脑子的反应时间,半空中身体圈曲拧身,双手以超过平时任何一次的出手速度,准确推抓住了砸过来的钢管。
但钢管反撞过来的力量实在太猛,使出浑身力量的双掌,根本推挡不住钢管撞来的巨力,“呯”的一声,钢管横砸在高保国的胸口,半空中的高保国只觉得胸口一闷,口中喷出口血水,脑中一阵发昏,眼前发黑,险些被这一棍砸得半空中就当场昏死过去。
只是他尽管眼前发黑,胸口憋闷剧痛,脑袋也嗡嗡响着,随时可能陷入昏迷,但一双手掌却死命抓紧手中的钢管不放。
丧尸前冲的速度丝毫不减,“咣”的一声,又撞在正弹开斜向下落的钢管尾端,钢管带着死抓住水管不放的高保国,在空中转了两圈落向江水里。
幸好铁路桥高度三十多米,让空中抡圈的钢管有足够空间折腾,也幸亏丧尸碰撞的力量够猛,让驮着高保国的钢管在动力加惯性的作用下,在半空抡圈过程中,仍然是划着圆圈向后斜飞出去。
可处于半空转圈状态下的高保国,这时候就是生死两界徘徊了,如果人品不好,落在下面行车桥面上,一百个高保国也得摔成肉饼,晃晃悠悠半空转圈的钢管,在考验高保国人品后,勉勉强强让高保国过了关,在桥上水中战友的惊呼声中,高保国身体险险擦着行车桥栏杆,被钢管抡圈挨着栏杆越过了最后一处致命危险处。
转着圈下落的钢管,尾端碰撞在行车桥的栏杆上,发岀“咣”的一声大响,弹起来,改变了运动的轨迹,斜抡向江水,这趟考验,人品看来过关了,不然高保国非被活活摔死在行车桥面上不可。
胖鹿鹿看得连声惊呼“啊,哎呀呀”!分神之下,被丧尸冲到近前,不是她就势把反握的巨刀抡回格挡,差点被丧尸扑上身来,刚挡开危险,桥下水里的石铮处又岀现危机。
斜抡砸下的钢管,瞄着江水面上的石铮,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幸好高保国人品余威尤在,仍死抓紧钢管不放,水中石铮迅急偏头斜身,伸手抢在钢管砸到自己之前,一把抱住了高保国的身体,二人被沉重的钢管带得沉向水底。
铁路桥上,胖鹿鹿没看清钢管砸向江面上石铮之后的状况,急得手中的宝贝疙瘩刀都顾不上了,一把扔下就跳向石铮高保国沉入江底处,“噗嗵〞一声,胖鹿鹿落入江水,可是天色已黑,桥下江水中黑漆漆的,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这大江水深几十米,想用手在水中摸到两人几平是绝不可能的,胖鹿鹿在入水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浮上水面后,胖鹿鹿末世以来,第一次带着哭音的呼喊“步枪,肥牛,你们别吓我,出来啊”。
正伤心惶急间,突然,一种极其危险的本能反应,让胖鹿鹿猛的双手双脚同时蹬水,之前跳下铁路桥随手扔下的巨刀,当时是扔在铁路桥轨之间地面上的,可两边对撞在一起的丧尸,却不知怎么碰撞的,居然把巨刀撞掉下铁路桥来,虽然丧尸也对撞得往桥下摔落,可沉重的巨刀因为本来就在铁路桥面上,位置更低,本身体积又比丧尸面积小,也比丧尸更沉重,加上掉落的丧尸半空中张牙舞爪的相互纠缠抓扯在一起,空气阻力作用下,所以巨刀最先朝水面的胖鹿鹿当头剁了下来。
胖鹿鹿久经战阵,身体早形成了战斗时的自然反应,在危机当头时,第一时间作出本能的避让动作,巨刀挟带着罡风声,几乎是贴着鹿头剁下,毫厘之差,胖鹿鹿就差点请客让队友们吃了席。
还来不及庆幸鹿头无碍,张牙舞爪的丧尸又到了头顶,胖鹿鹿来不及怒火万丈,在水中翻身一个兔子蹬鹰,双脚蹬踹在掉落的丧尸身上,纠缠一起的丧尸被胖鹿鹿这狠狠的一蹬,三四具丧尸飞出六七米外,掉进江水里。
胖鹿鹿也借这一蹬之力,身体蹿出四五米开外,脱离了继续往下掉丧尸的江水范围。
桥面上,两边对撞仍然是平分秋色,无知无智的丧尸见冲不到对岸去,愈加疯狂的冲撞向前,尸吼声,身体碰撞声,丧尸落水声不绝于耳。
游开的胖鹿鹿顾不上这些事,只是惶急的大声呼喊着石铮与高保国的名字,急得胖鹿鹿如同一只落水的小雏鸭,在水面转着圈的不停寻找着两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