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贤庄—
竹林悠悠,清风撒撒,荀夫子蹲坐在屋内,双眼微闭,静候对面张良的下一步棋。
张良挽起袖子,下了一字白子。
“嗯,子房最近进步破快啊!”荀夫子看着棋面,捋起胡子,怅然是也。
“师叔,谬赞!子房,不敢落下。”
荀夫子不再回话,只是看向窗外清澈的鸟鸣声。
师叔,这是怎么了?一盘棋下来,近乎神游。
子房低头看向错落有致的棋盘,黑白两子,虽循然有制,但其无秩也显然而见。
微风拂过张良的发带,也加带着荀夫子深深的话语:
“子房,万物皆有他的本质,循然之道,莫不可为。就如当下,一白子有许多个黑子的解法,而我却偏偏选择其中一种最困难的,如若是你,如何走向?”
“这…”
张良看向全神贯注在棋盘上的荀夫子,内心更加疑惑,师叔,这是,话里有话?
思索一番,张良这才言语。
“师叔,这盘棋白子的确有很多种走向,若选择最困难的下法,子房便会紧跟师叔最困难的布局走法,循环往复,困难比之困难,最后总有一方获胜,无非多点儿时间多点儿精力,收获的确实丰厚的知识。
简单比之简单,节省精力和时间,可以做其他事情。
但,依子房而见,世事纷繁难预料,简单易行非子房所选,只有深思熟虑,顺应天道,尽人事之力,方为子房所选。”
荀夫子眼神闪烁,抬起头,定然地看着张良。
许久,见荀夫子未回话,张良稍稍抬头,而后迅速低头,虽表面正规正矩,但内心有点儿惶恐与震惊。
我,从未见过师叔如此表情,深邃而又严肃?
“师叔?”
张良尝试开口。
荀夫子,这才缓缓低眉,起身作揖道:“子房,老夫受教。”
这,张良迅速起身,回揖道:“子房不敢。”
荀夫子坐下,又缓缓道来:“局是局,局内的人无法察觉局外的构造,不断摸索;局外的人又想跳入局内,单纯而厚。棋盘有棋盘之路,你们有你们之法,老夫也有老夫之恳切。”
“师叔…”
张良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书童进来,禀报道:“师叔,有位白发老者求见。”
“这么快来了,老夫这就去。”说罢,荀夫子起身,迈着正四方步走去,走到门口时,说道,“子房,今日之言,勿忘。”
而后,消失在悠久的竹林之中。
张良久违惊厥,此次一番,并未了解师叔之意,他不尽看向窗外,阳光依旧灿烂,鸟鸣依旧,竹林脆然…
师叔,子房,定不忘今日之言!
藏书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