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哼!求我办事,还用这种口气?”
丁拾贝没走多一会儿,周秘书通知紫微星去老板的书房,紫微星淡定地走了进去。
陈宏博坐在靠椅上,单手支着下颌道:“来!紫微星,过来坐。待她坐好沙发之后紫微星真是思维开阔啊,潘玉良画展一事……你的确很有先见。”
紫微星摸了摸胳膊肘,说道:“陈总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一个员工比老板还有先见,那看来她离炒鱿鱼也不远了。”
陈宏博笑了:“没有没有,你想多了!作为一个老板,只需要会选人驭人就够了,并非要做企业的百事通,下属的思路更广,看问题更高,对公司来说是一件好事情。我很惭愧,当时没重视你的想法。”
紫微星扑哧的笑了:“我刚和丁总开玩笑呢,哪知道他这么沉不住气,我不急于赴任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把开会丢掉的面子挽回来嘛!”
陈宏博笑道:“我猜也是这样,你觉得这件事还能谈妥吗?”
紫微星道:“应该还是有空间的,我尽力吧!”
陈宏博满意的点点头:“好,需要多少钱尽管跟崔恩宾总提。”
出了陈宏博的书房,紫微星抬头看到了会客厅里坐着的崔恩宾,说道:“崔总,给我开5000块的支票。”
“什么画值5000块钱?”崔恩宾问。
“大画家的画,照5000块拿吧!你给不给?不给算了!”紫微星道。
崔恩宾见她要走,只得喊道:“哎哎哎,给你!”
下午,紫微星抱着封好的画回到了孔雀饭店。刚下了黄包车,便看见旁边一辆停下的小汽车里走出几位客人,正嚷嚷着往饭店里进。紫微星很快认出其中的一位女孩儿正是自己在汽车学校的同学,便破口喊道“谷莉莉!”那女孩儿闻声一怔,侧过头来,也认出了熟人,眼睛发亮道“紫微星?”同学重聚,两双手握到了一起。
谷莉莉高兴笑道:“嘿,紫微星,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你离开汽车学校后,去哪了?”
紫微星侧头瞄了一眼饭店,说道:“瞎混呗,这不,现在在这打工呢!”说着,伸手摸了摸对方胸前挂着的一颗粉色心形大宝石这大宝石,“真奢侈!在哪儿发财呢?”
谷莉莉道:“发什么财啊?我现在跟着我姐干呢,我姐自己开了个公司。”
紫微星道:“跟着你姐干,那你就是副总呗?”
谷莉莉一笑:“什么副总,就是给她开车的。这不,接待几位客户今晚送你们这来住宿。”她边回答边见紫微星摩挲着自己的挂件爱不释手,便从脖子上摘了下来:“要不,借你戴两天,这东西是仿真品,后天我还来这接客户,走时还给我就行。”
紫微星惊讶地接过来:“这是仿真品?多少钱?”
谷莉莉将挂件套上了紫微星的脖子,答道:“一千块。”
紫微星惊讶道:“啊,仿真品都这么贵啊!还说没发财?那谢谢了!”
谷莉莉匆忙地追上刚才的人群,回头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整理了一下,紫微星很快上了尾楼,将买回的画送进了陈宏博的书房。外包装牛皮纸被撕掉后,被期待已久的《壮士头像》终于在这里露出了尖尖角。之后,紫微星晃晃悠悠地来到会客厅,一个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此时正是下午,在窗外射进来的日光下,胸前的大“宝石”发出幻彩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旁人的眼睛。几位职员都凑了过来,纷纷问道“哟,紫经理戴着的是什么啊?这么大个!是玻璃的,还是水晶的呀?”
紫微星骄傲地轻轻抚摸着,答道:“漂亮吧?大个吧?有了它,不用看别人,看我就行了!”
恰时,丁拾贝手拎着皮包外出回来,正准备前往老板书房,不经意的一个侧头,发现紫微星竟然也回来了,于是便停下脚步向紫微星慢慢走去!大家一见副总来了,便往后退退,小小翼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丁拾贝生气地斥喝道:“不在自己的岗位上,聚到这里扯皮,没事干是吧?那就收拾包袱走人!”
紫微星不理解地仰看着他,接茬道:“丁总脾气总是这么差,你被人给调戏了?老板还在世呢,你别吓着俺们。”
虽然害怕,可是面对紫微星的一番话,大伙还是禁不住笑了起来……
丁拾贝低头瞅瞅她,问道:“事儿都办完了?”
“办完了,画在陈总屋里。”紫微星道。
丁拾贝望着紫微星胸前那颗大宝石不断晃动着的光,盯问道:“戴的是什么?”紫微星翻个了身,没回答。丁拾贝斥喝道:“摘下来我看看!”说罢,一把将宝石挂件绕出紫微星的脑袋,扯下手里。
紫微星大叫:“干嘛呀?动手动脚的!”
“你显耀半天,不就是让人看的吗?”丁拾贝又在手中仔细掂量一下,说道:“奥地利人造水晶?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东西?”说罢,转身快步朝老板书房走去。
紫微星仰在沙发上喊道:“哎哎哎!都看见没?丁拾贝公开抢劫!你给我拿回来!”
一进老板书房,丁拾贝抬头望望,不仅陈宏博,夫人翁励也在,此时他们正在研究着什么。他一把将攥着的“宝石”挂件摆在桌面上,生气的坐下说道:“陈总,夫人,你们看看!叫紫微星拿公司的钱出去购画,回来一趟,就给自己添了一串高档首饰。得赶快打电话核查一下,她若是没侵吞这里的一分钱,我丁拾贝以后姓名倒过来写!”
听完了丁拾贝的叙述,陈宏博不仅没惊讶,反而皱起了眉头。翁励也板起了脸,数落道:“老丁,你下次要搞清楚状况再来!你知不知道,紫微星不仅把画搬了回来,而且价格优惠,单据和剩下的钱都在这呢!”说完,推了推桌面上的几张纸。
丁拾贝有些不敢相信,语无伦次道:“这,这……”
挨了训,丁拾贝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谁知一开门便看到门外偷听的紫微星。紫微星抱着胳膊,一步一步在他身旁踱来踱去,戏谑笑问道:“喷我?未遂?是不是有种一脚踏空的感觉?我就搞不明白了,一颗宝石就幌了丁拾贝总你的眼吗?这是最基本的障眼法啊!”说完,一把抢了回来挂件,“拿来!告诉你,这个挂件是我汽车校友的,戴两天就得还给人家。”说完,嘻嘻笑地跑了……
丁拾贝对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行,紫微星,你可以。”
晚上回到鸽子笼,紫微星听着楼下的哭声,问道:“楼下是怎么一回事?”
小雪说道:“孩子妈没奶呗,孩子爸爸也不知道是谁,雇不起奶妈子,天天饿着呗!”
紫微星想了想说道:“抽屉里有钱,你买几箱奶粉给她们送去。”
小雪道:“你不是说挣钱不容易么?”
紫微星道:“那是两码事,咋样也不能亏了孩子呀!”
小雪道:“你抽屉里哪还有钱了?”
“啊?没钱了吗?”紫微星走了过来,翻了翻,抽出最后的银元,说道,“这不还剩下5块钱呢么?”
“你这个月不活了?你不吃不用了?”小雪问。
紫微星道:“你先花着,钱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几日后的下午,崔恩宾、丁拾贝经过会客厅,随口问向沙发上坐着的过敏:“陈总在里头吗?”
过敏道:“你们忘了,今天是周日,陈总去了教堂,还没回来呢!”
紫微星坐在一旁问道:“陈总还是基督信徒吗?”
过敏回答道:“陈总既爱好中国命理又信仰国外宗教,个人生活很有规律,每个星期一看歌剧,星期二赛狗,星期三星期四打槌球和网球,星期五爬山,星期六去花旗总会,星期日去教堂做礼拜……”
随着紫微星与过敏聊着,崔恩宾丁拾贝二人早就拐进了屈启砚的办公室。丁拾贝一进屋,愤愤骂道:“一看见紫微星我就很不爽,我真的很想把她赶紧剔除出去,她简直成了我的障碍。”
墙上的砖被抠开了,另一侧房间里的翁励站了起来,说道:“你的精力是在她身上吗?我们的事情你们赶紧抓紧了!”崔恩宾与丁拾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