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关老爷子的眼中，唯有满腔热忱，就像鉴赏大师一般凝视着。
老爷子，这玩意儿还合您眼缘吗？
苏毅见状，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轻声问道。
然而，关老爷子仿佛没听见苏毅的话语，
就这么专注地观察着，欣赏着，品味着。
有句话说得好：
千金难买心头好。
此刻，就算有人在关老爷子面前摆上千两黄金，要他放下手中的斗彩鸡缸杯，
估计他连眼皮都不愿抬一下。
对于真正的藏家而言，一件珍宝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正如电视剧《正阳门下》中，关老爷子自导自演的那一场假死戏码，
破烂侯来吊唁时，在老爷子的灵位前故意摔碎了一个哥窑八方杯，
只为了能让老爷子在天之灵听个响声。
这便是藏家间的心心相惜。
因此，面对关老爷子迟迟未作答，
苏毅并未催促，反而举起眼前的斗彩鸡缸杯，浅酌了一口酒。
用这样价值上亿的酒杯饮酒，哪怕是白水，也能品出无价美酒的味道。
良久，关老爷子一饮而尽杯中酒，
轻轻放下杯子，这才抬起头看向苏毅。
“哪儿弄的？”
见老爷子终于开口，
苏毅不紧不慢地讲述了一番鬼市淘宝的经历。
“九十八块，你小子还真舍得，就不怕是假货，是个烫手山芋？”
在古董行里，真货通常称作“老货”，假货则是“烫手”之物，
意指新出炉的东西，太新太热，不好把握。
因此，如果有人说某物“烫手”，实际上就是在暗示那是假货。
“明成化年间最具标志性的斗彩鸡缸杯，虽不敢说百分百确定真假，但从胎质和色彩来看，感觉是真品。再者说，若真是，九十八块钱，那简直是捡了大漏了！”
“就算是假的，就当是买了个教训，随遇而安了！”
苏毅满不在乎地说。
“不错，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关老爷子听完苏毅的解释，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东西啊，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了。最难得的还是一对，是可以传承下去的宝贝啊！”
说完，他伸手抚摩着杯身，感叹道。
“老爷子，这第一关，我算是过了吧？”
苏毅见他已有定论，便开口问道。
“过了，第一关不仅是过了，如果要评分，我给你打满分！”
关老爷子十分满意地笑道。
“那第二关呢？”
苏毅试探性地问。
“不急，我想尝尝你的手艺，吃完饭，喝完酒再议。”
随之，关老爷子用着那斗彩鸡缸杯，品尝着苏毅带来的好酒，吃着他亲手烹饪的佳肴。
两人最终将一瓶白酒一饮而尽，
这才宣告晚餐告一段落，两人都有些微醺。
夜深时分，待到苏毅离开关老爷子住所时，他手中多了一本书——
《明清彩瓷》。
按关老爷子的意思，玩古董，玩的就是历史，
所以他让苏毅先从了解近代明清彩瓷的历史开始。
并且要求一周内背熟此书，一周后老爷子会随机抽查，通过即为第二关成功。
否则，即视为不合格。
苏毅望着手中厚重的书，心中无奈，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周将是拼尽全力的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