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昏暗，雨幕渐大。
哒哒哒……
京都外的官道上，烈马奔袭，践踏雨水飞扬。
马上一袭白衣裳飘扬。
宛若谪仙的青年神情沉敛，眼眸清透，却如平湖下藏匿着凶险。
昏暗的雨幕下，他如仅余的微光，策马突袭。
蓦然，青年悬缰勒马。
马蹄飞扬，落下溅起雨水。
青年平静的目光看向前方阵列的铁骑。
森冷，精悍，杀气腾腾。
为首名气度雍容的男子策马向前，看向那令世间男子黯然的面容。
拱手作揖：“裴大人。”
裴序眸光抬起，话音清透：“国舅爷？不知率军拦路所为何事。”
面对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
国舅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青年三年来的作为，朝堂上覆雨翻云，运筹帷幄，计谋惊天。
学说文思惊才绝艳，著书成文，有圣人之姿。
自己身为国舅，执掌京都防备，权势鼎盛。
却不敢在这青年面前怠慢丝毫。
“裴大人，以你的聪明才智，应当了然，此刻的京都，你不该回。”
“哦？”
裴序眉宇微抬，看向国舅那透着告诫的眼神。
忽而轻笑。
轻淡道：“国舅爷，我为何不该回来，难道此刻的京都，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国舅脸上笑容沉下。
看向青年仿佛与世间有着层隔阂的超然感。
心弦不自觉绷紧。
郑重道：“裴大人应当洞悉我等谋划，此刻京都万众一心，并非你一人之力可以阻拦。”
“万众一心？”
裴序嘴角微笑清冷，话音平静：“此事可有陛下旨意？”
“没有。”
国舅犹豫着摇头。
“呵呵，这谈何万众一心呢。”
裴序意味难明的笑了笑，目光看向落下的雨幕。
心中毫无悲悯。
你们这些万众，不过是为了那位陛下的一心，而愚钝赴死罢了。
裴序收回视线，目光扫过列阵铁骑。
语气平淡而透着不容置疑：“让路。”
国舅脸色难看，咬牙道：“裴大人，切莫一意孤行。”
随着他话音落下，响起阵阵刀剑铿锵之声。
金戈铁马的杀气冲霄，森冷长刀横空，遥指裴序。
裴序置若罔闻。
轻扯马缰，麾下乌驹不惧杀气威慑，不怕列阵铁骑。
随着他的指令，踏步往前。
“裴大人，你过不去的。”
国舅实在不想与裴序起冲突，可若裴序真要闯阵，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
以他情报了解，裴序虽习武，却不过七品。
自己麾下铁骑都是七品精悍，随便一人都能将其拦下。
可问题关键不在实力，而是不想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