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曾是汉东大学政法系的学生,他们不仅是同学,还是师兄弟关系,只是毕业之后,两人在不同的部门效力,很少打交道。
“老学长,有何贵干啊?”
“什么意思?猴子,你是觉得没什么事我这个当师兄的就不能来看看你吗?”祁同伟佯装生气。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像祁厅长这种大人物,日理万机,无事又怎会登三宝殿呢?”
“你啊,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面对这位老学弟,祁同伟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将今天紧急会议上沙瑞金的发言,完完本本地叙述了出来。
“猴子啊,京城对咱们汉东省可真够重视的啊,先是派了一个你,随后又派来了其他的狠角色。”
“你给师兄我透个底,给我说说那个人的来历吧。”祁同伟笑眯眯地问道。
“老学长,我给你说实话,我事前是真的没有一点风声……”
得知这个消息的侯亮平显得有些迷茫。
京城那边怎么会又派人过来呢?
莫非是汉东省的局势又出现了变故?
还是说经过丁义珍一事,京城方面已经不信任他侯亮平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侯亮平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看着侯亮平这幅难看的表情,祁同伟知道他没有撒谎,心想这次京城的保密工作真是密不透风。
看来要想知道那位沙瑞金口中的狠人究竟是谁,只能等他自己冒出来了。
夜晚,京城火车站。
林凡穿着极为朴素的衣服,拎着笨重的行李箱,头戴一顶博洛尼帽,还有黑色的墨镜和口罩,面貌遮的严严实实。
林凡知晓此次汉东一行,事关重大,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处处受制。
为稳妥起见,林凡没有选择更加方便和舒适的飞机和高铁,而是选择极为低调的火车这种交通工具。
这个级别的官员,外出执行任务的费用都有组织报销,有谁乐意选择火车这种受罪的交通工具呢?
唯独他林凡是个例外。
“先生,你的票没有问题,请您上车。”
列车员的视线在林凡身上停留了半分钟,他总觉得这个年轻男子有一种非比寻常的气质。
如果让他知道林凡的真实身份,一定会震惊不已的。
火车呼啸而过,车窗外的风景不停地变换着,有时是一排排整齐的绿树,有时是巍峨屹立的高山。
林凡订的是软卧,车内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僻静,适合他办公。
他掏出包里的档案,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全神贯注。
档案上有汉东省诸位官员的资料。
孙子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要想在汉东省的调查工作中取得进展,就必须提前了解那里的情况。
官员的信息自然是重中之重。
“新空降过去的省委书记沙瑞金,即将退休的刘省长,在汉东耕耘多年的省委副书记高育良,省委常委李达康……”
汉东省的官场果然是暗流涌动,错综复杂。
慢慢地,林凡的眼球放在了“侯亮平”这三个字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