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十三年,正月初。
尚书房。
朱棣眉头紧锁,看着手中的奏章。
猛地站起身。
将朱高炽攥写的奏章,愤怒的朝着朱高炽脸上丢去。
怒道:“你还在给他求情!”
朱高炽见朱棣龙颜俱怒,跪在地上解释道。
“爹,老二虽行不法之事,可他终究是您的儿子。”
“是儿臣的弟弟,不能因为这些事,就给他贬为庶民。”
朱棣直接被朱高炽这番话气笑了。
“老二僭越九器,意图谋逆,我贬他不对吗?”
“我让他进天牢不对吗?”
“他想要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想做太子!想做本朝的唐太宗。”
“他要提着你的猪脑袋,像当年唐太宗一样!提着太子的脑袋去见我这个皇帝!”
“要不是我看的明白,你的脑袋早就挂在城门楼上了。”
“你还在这里给他求情?”
朱棣来回踱步。
他刚刚得到消息。
汉王朱高爔僭越九锡。
意图杀兄夺位。
刚准备打入大牢。
让其吃吃苦头。
可结果朱高炽这最终受害者,却屁颠屁颠来找自己求情。
他真的想撬开朱高炽的脑袋。
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可爹……”
没等朱高炽说完。
朱棣直接怒斥打断道。
“给我闭嘴!你不是想要给他们俩求情吗?”
“你不是仁义下不了手吗?”
“等老二把你那几斤猪头砍下来的时候,看你心中的仁义能帮你什么?!”
“你想当前太子?可我不想当太上皇!”
“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
说吧,朱棣直接从身后拿出一把宝剑。
将剑鞘随意一丢。
目光寒戾,单手持着宝剑。
朝着门外走去。
朱高炽吓坏了。
连忙将刚刚地上的布满荆棘的木棍捡起。
神色严肃。
“爹,您说的这些,我都清楚。”
“可儿臣有一番话要说。”
“要是儿子说完,您还要贬老二,那儿子绝对无话可说。”
朱棣手持宝剑,鼻息呼出,神色复杂望着朱高炽。
只见,朱高炽的手已经被荆棘刺伤。
鲜血沾满手掌,顺着荆棘滴落在地上。
“说。”
汉王朱高煦僭越九器。
贬他已经是他最轻的惩罚了。
换做其他朝代。
那是要杀头的。
“爹,当年您年轻气盛,犯下大错,爷爷要打断您的腿囚禁起来,大伯出面挡在您的身前。”
“给您求情,这才让爷爷善罢甘休。”
“如今,老二的遭遇和您当年遭遇如出一辙。”
“大伯可以奋不顾身将您护在身后,怎么到了儿臣这里,就不行了。”
“无论如何,老二老三是儿臣的弟弟,如今老二老三犯错,儿臣身为兄长。”
“不为其袒护,难不成还要落井下石您才满意?”
当朱高炽搬出朱标的时候。
朱棣竟然无言以对。
洪武皇帝,懿文太子,燕王。
永乐皇帝,太子爷,汉王。
现在的汉王朱高煦,何尝又不是当年犯错的自己呢。
此刻。
他的身份互换,也体验到他爹当年的情景。
朱高炽是当年的懿文太子。
而汉王则是当年犯错的自己。
不过片刻,朱棣脸上的些许温柔消散,严肃的盯着朱高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