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明很识趣,瞪了一眼刚开口催促那博士,转头又赶走了围观过来的学子。
即兴做诗已然困难。
还得立意高远,又应时应景...
更是男上加男,啊呸,是难上加难。
偏偏,周立已经做好半句。
这要是现在被毁了灵感,那别说绉雪勤了,就算是他自己,都得给自己两个大耳瓜子!
等何家明清场完毕,周立这才朗声开口:
“假令风歇时下来,
犹能簸却沧溟水。”
“嘶........”
几乎就在周立话落的瞬间,堂内堂外,落针可闻!
半晌,李玉郎当先抚掌,“好,好一个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称赞完再转头看向周立,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欣赏。
前半句就已经够狂了啊。
就不曾想这周立的后半句,狂更多。
有风能上九万里,无风犹能簸却沧溟之水,怎么不狂?
更贴切。
这绉雪勤可不就是即使退了,也有门客无数?
甚至他连想怎么劝慰这老友都用不着了!
没看周立都说了吗?
这只是短暂的蛰伏啊,全当长假休沐放松了!
何家明回头直愣愣的看着周立,这真还是他以前听说那个青楼常客,却从未有缘花魁的无能公子?
“确实是好诗.......”
“后生可畏,我国子监后继有人啊!”
绉雪勤面色涨红!
看着周立的目光里满是炽热。
两人虽是头一次见面,但他却有种已经相交多年的错觉!
短短四句,一半道尽了他的前生,一半又替他安排好了后路。
怎么不算他的知己?
“凌霄,还有吗?”周孟源拉过周立确认。
这七言就不该只有半阙才对!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目光再次锁定周立。
前面半阙已然让他们惊艳,就跟周孟源一样,都期待剩下的部分啊。
“这诗,我只做半阙!”周立迎着在场众位师长眼里的期待摊手。
“你......”周孟源极力忍着嘴角的抽搐。
做诗做一半,那不跟去青楼,付了银子吃了壮阳药,却没等来姑娘一样难受?
不,比没等来姑娘难受更多!
毕竟姑娘没来可以用手。
可诗做一半,没人能填啊!
“只做半阙也不错了.......”绉雪勤刚最激动,现在也最先收起遗憾开口。
本来他今天都没抱期望,周立这都算给他惊喜了!
李玉郎察觉出周立刚话里的漏洞,追问,“等下凌霄你刚说的是,这诗你只做半阙,而不是仅有半阙?”
“对。”
“此诗是晚辈为绉大人生平而作......”
“绉大人余生还长,所以剩下半阙晚辈现在做不出来!”
被无数大儒盯着没错,但周立神色如常。
李玉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