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阿娣历炼了多少年,已经非等闲之辈。
如果不设法让书记他们去搜一搜,这个罪名就要她背着,跳进小黄河也洗不清。
“这绝对不行!
非去不可!
这是个重要大事。我一个农民出身的彝族妇女,背不动这个罪名。”鲁大姐很少用过这么硬的口气对曹书记说。
“你好大的口气,来指挥起我了,你算老几?
我不想去,看你把我怎么样?”姓曹的说。,
这个书记跟李主任的想法也一样,他知道老百姓家中不可能有什么粮食的。
几个小伙子上去,边拖的拖,扯的扯,边吼道;“你不想去也得去,鲁大姐不能指挥你,我们来指挥你可以了吗?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家中,还有粮食,就怪鲁大姐不带人去搜。
这个罪名她咋个背得起?
你自己刚才亲口才说的,怎么一下就成了稀屎狗?
汉子点嘛!
一个县委书记,还不如我们这些老百姓。你不发救济粮给我们,我们还不是抵着,也没有去哪里抢。”
‘无办法,不去他们是不会饶我的。只有硬着头皮去。’书记想,
“我们只能跟着。否则,又说是我们事先安排好的。”鲁大姐考虑好后说。
他越来越感到;‘这个鲁阿娣非同一般,太老练了,太厉害了。’
书记看了看,有一家房子好点,就走了进去。
到了厨房,他看见碗里有几个黄爽爽的粑粑,就说:“这是什么?
没有粮食能炕出这么好的粑粑?”
“请书记赏一口瞧瞧,怎么样?”鲁大姐用激将法,好让姓曹的体会是什么味道。
姓曹的真的搬下一小块,怎么还像糯米粑粑一样,鲢糊糊的!
他急忙放进嘴里一咬,又苦、、又涩、又麻,忙了赶快吐出来,但是舌头仍然苦涩苦涩的。他忙用帕子使力去擦。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还能吃。?”
“这是杉松根皮舂了炕出来的,我们饿了没有办法才拿来吃。吃下去肚子当时倒是填饱了,但过后大便解不出来,肚子发胀。我爹就是吃了这个,现在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曹书记他们走进屋去,只见一个廋骨叮当,肚子鼓得高高的老人躺在床上,被子没盖,动也不动,姓曹的以为死了,吓了往后退。
他们把所有的坛坛罐罐,箱箱桶桶全翻遍,都没有见到一粒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