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说着,径直走到板车前,用手拍了拍樟木箱子和矮柜:
“你看这樟木箱子上面的油漆都已经磨没了,矮柜上也是坑坑洼洼的。”
“这没有个十几年恐怕用不出来这种破旧样儿吧?”
此刻,院子中围观的人们也都将目光投向了樟木箱子和矮柜,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唉呀,这不是自家的东西就不会那么爱惜啊,竟敢这么糟蹋!”
“可不是嘛,许家的那个樟木箱子我可是见过,油漆一点儿都没裂。”
“结果刘成拿走没多久,上面的漆就全掉了。”
“你们瞧瞧那矮柜,坑坑洼洼、糙糙拉拉的,像是小孩子拿锥子乱戳的。”
“哎呀,真是太可怜了,不只是锥子戳的。”
“还被人用铅笔乱画,好好一个柜子给糟蹋成这样,真是作孽啊!”
听着周围人指指点点。
一句接一句地说着“作孽”、“不是自家的东西就不心疼”。
刘成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地上马上裂出一条缝让他躲进去。
这时,许文已经打开了樟木箱子。
把手伸进去摸了一下,果真在箱底摸到了刻着的字。
他把手拿出来,接着打开矮柜把手伸进去摸。
发现在右上角的斜边处摸到了自己的名字。
再次回过头来看向刘成时。
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堪:
“这真的是我家的那个樟木箱子和矮柜啊!”
看到许文开口说话。
刘成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尴尬地点点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文,真是太抱歉了,你也知道我家那位不会过日子。”
“不管什么物件落到她手里,到最后总是弄不好……”
刘成边说着,边偷偷观察许文的表情变化。
发现许文面色如常,内心不禁又失去了底气。
院子里的众人都在看热闹。
连最有威望的一大爷也只是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许文这是有意给刘成台阶下呢。
他们就当看热闹好了,不必多管闲事。
偏偏就有那么些眼神不济的人。
尤其是那个一门心思想当官的二大爷刘海中。
一看见院子里聚集了这么多的人。
而且事情又发生在自家后院。
他觉得自己这个二大爷要是不开口说话。
那就没别人有资格说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讲道:
“我说刘成啊,好好一个物件被你们糟蹋成这样。”
“就这样白白还给许文,恐怕说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