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讲,采购三个科室的人联手。
哪怕连续灌翻三个钱站长也完全没问题。
然而,钱站长确实在摇骰子游戏中十分厉害。
即便你们三个科室一起上。
在他手下也撑不过一轮。
他们的骰子游戏规则很简单。
点数最大者无需喝酒,其他人则必须喝。
在这个年代,这种餐桌游戏并未被禁止。
早年间,钱站长去香港出差时迷上了这个游戏,并带回了单位。
毕竟,是轧钢厂的采购科求着粮站。
而非粮站求着他们。
在这个时期,巴结钱站长想让粮站多卖点粮食给自己的人不在少数。
当采购二科的胡科长看见王安宇带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坐下时,不禁讥笑起来:
“哎呀王科长,吴副科长一病,你就找不到人陪了吗?”
“竟然带来个还没长大毛头小子。”
其实胡科长看不起李建国也不无道理。
毕竟在这个时代,酒量通常是随着年龄增长而提升的。
除非因身体健康问题。
一般情况下,年纪越大越能喝。
因为他们经常喝酒,酒量也就逐渐练出来了。
王安宇无奈一笑。
“也没办法,我们科里一听要去参加饭局,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采购三科的刘科长调侃道:
“这么说来,采购一科下个月又要垫底了。”
王安宇底气不足。
面对二科、三科科长们的冷嘲热讽。
他也只是默默听着不敢回话。
毕竟一会儿真正拼酒还得靠这两个科室的人。
他自己和李建国只能算是辅助。
毕竟过去几个月。
也正是他们一科率先败下阵来。
只剩二科和三科还能继续与钱站长斗酒。
说得难听一点。
如果没有二科和三科。
钱站长恐怕都不会愿意再跟轧钢厂合作了。
李建国表面上看起来很谦逊地坐在座位上,低头不语。
实际上心里早就对他们这些人不屑一顾。
希望等会儿他们在酒桌上还能放肆地说出那些豪言壮语。
就在大家交谈之际,菜品也开始陆续上桌。
钱站长果然是厂里的贵宾。
这些菜肴在外面可是很难见到的。
就说眼前这道红烧狮子头吧。
足有婴儿拳头般大小,色泽香味俱佳。
比起外面只为填饱肚子的食物,档次不知高出了多少。
不久,一个腆着啤酒肚、鼻子红肿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