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上任前的空暇,林海决定重启原定的拜访二师兄一家的计划。
林海的这位二师兄,名唤刘蕴,字千意,出身贫寒,及至三十多岁方考中进士,如今已年近半百。
他育有二子二女,长子在外地为官,次子亦即幼子,名唤刘湾,年仅十岁。此番林祥来访,便是由他负责接待。
初时,刘湾还有些担忧,毕竟客人年仅六岁,他深知自己六岁时是如何的顽皮捣蛋。然而,事情并未如他所担忧的那般发展。
这位小师弟显得异常成熟,既不胡闹也不纠缠,言谈举止条理清晰,只是好奇心过于旺盛,不停地追问着关于鸿胪寺的种种。
刘湾虽对父亲的工作有所了解,但所知有限,更无机密可言。不久,他便将自己所知的倾囊相授。
林祥也从中收获颇丰。
他得知,林海的这位二师兄是主动申请调至鸿胪寺的,虽鸿胪寺卿仅为正四品,但他对此领域情有独钟。
大盛国周边邻国众多,大小不一,他主要负责南方事务,为此他学习了多门语言,书房中亦藏有众多相关典籍。
当刘湾被问得“江郎才尽”时,便带着林祥来到书房。望着满架的书籍,林祥眼中闪烁着渴望:“我能借阅吗?”
刘湾慷慨地一挥手:“当然可以。”
看书好啊,看书就不会让他应接不暇了。
当两个小辈被安排到一旁时,书房内的两位长辈也谈起了他们。
刘蕴语气中满是赞赏地提及林海的这个独子:“师弟啊,你可是养了个麒麟儿!小小年纪便如此知书达理,如今已读到《大学》了吧?”
林海忍不住嘴角上扬:“他只是略有聪慧罢了,你可别当着他的面夸他。”
他在外从不轻易夸赞儿子,甚至连儿子过目不忘的能力也未曾向外人透露,生怕儿子听多了赞誉之词,失了平常心。一旦骄傲自满,便会止步不前。
刘蕴哑然失笑:“美玉不因你不夸便不为人知。”
他这是初见林祥便心生欢喜,甚至在心里暗自盘算自家的孙女是否能与他相配。只可惜自家门第稍低了些,否则他定要开口提亲。“对了,你接下来怕是要忙了,孩子的学业以往都是你亲自安排,如今可有合适的人选接替?若你分身乏术,孩子有何问题,尽管让他来找我。”这便是答应在林海无暇顾及之时,帮忙指点林祥的学业了。
林海心中正有此念:“往后恐怕要常常烦扰师兄了。”
说来也奇,这孩子生于富贵之家,从小衣食无忧,然而他的文辞、见解却异常质朴,往往从寻常百姓的视角出发,内容也注重实际效用,与出身贫寒的二师兄文风颇为相似。
他取出几篇儿子的文章交予刘蕴,刘蕴阅后,不禁拍手称快:“这正是天定的缘分啊!”
林海早已为儿子规划好了未来,待他年岁稍长,考取秀才之后,便送往金陵的松阳书院深造,若能得大儒青睐自然最好,即便不能,那里的同窗也将是他仕途上的重要助力。
未几,林海正式赴任,而林祥的先生周正防也如约而至。
此人乃是一位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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