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总不能老钓鱼。”庄图南若有所思，“再说这天越来越热，鱼也不好钓了。”
“可不是。”黄志明看着河面，“这河里的鱼，怕是快给你钓完了。”
庄图南知道外公话里有话。是啊，光靠钓鱼，迟早会引人怀疑。倒是种菜，只要肯出力，收成好些也说得过去。
“行了，回去吧。”黄志明拍拍孙子的肩膀，“你妈该担心了。”
人事科通知黄玲去办公室，黄玲知道大概是离婚的事情开始走流程了。
黄玲站在走廊尽头，盯着脚下的水泥地面。地上有一道裂缝，像是年久失修的痕迹。
人事科的门开了又关，走廊里的人一个个进去又出来。黄玲数着前面还有几个人，心里盘算着措辞。
“黄玲，这么早就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黄玲回头，是纺纱车间的老刘。
“嗯，有点事。”黄玲淡淡地应了一声。
老刘打量了她几眼，欲言又止。最近厂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庄老师一家闹得不愉快。可黄玲这些天照常上班，平静得让人猜不透。
“下一个。”人事科的门又开了。
黄玲整理了一下衣襟，走了进去。屋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人事科的张主任，一个是工会的李干事。
“黄玲，关于你前几天申请的离婚。我们再跟你确认一次。”张主任抬头问道。
“我要......”黄玲深吸一口气，“我要办离婚。”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张主任和李干事对视一眼，张主任放下手中的笔。
“这可不是小事。”张主任皱眉道，“你跟庄老师结婚多少年了？”
“十三年。”
“有两个孩子吧？”
“是。”
“那更得慎重。”张主任说，“现在厂里正提倡家庭和睦。你这样......
“我意已决。”黄玲打断道，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李干事清了清嗓子：“要不先调解调解？让工会出面......
“不用了。”黄玲摇头，“过不下去了，硬撑着对谁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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