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沉,一团浓郁的云朵,遮挡住了即将下山的阳光,老旧低矮的城墙之下,倒是有一排郁郁葱葱的树木,三三两两的马车,也是进城,城门口,有几名官差也是穿着老旧的兵装,不断的盘查着进城之人,这里的官道是泥土构造的,因为好多天没下雨,干燥无比,马车一过,烟尘飞扬。
“让李营长和众多兄弟久等了,鄙人徐有才,乃是这诏安县的县长,这位乃是我诏安县保安团团长王无仁,多亏有王团长的保安团,才可让我诏安一县,近年来风调雨顺!!”
李汉生也仅仅是随意附和,寒暄了几句,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诏安一县,地处南部,距离福州甚远,仅仅是一个营的部队,就想着天真接管,恐怕也不可能。
在徐县长身旁,是一名中年男子,粗矿的很,脸上留着络腮胡子,根本没有正眼盯着李汉生,虽然李汉生仅仅是十六岁,可这次来,经过专门的化妆,再加上穿得有些老气的军装,看上去像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自然,没有多想,要是让他知道,十几岁就担任营长,恐怕心里定然会多多掂量。
“李营长,有句话我必须说在前面,这县城中因为有保安团驻防,恐怕你的步兵营无法再进城了,更何况我担心,步兵营和保安团在一起时间长了,恐生摩擦。”
王无仁的确有些目中无人,在他来看,眼前这帮新军士兵,也不过如此,从前年开始,便是不断有福州方向的新军,想要染指诏安县城,不过,都待不长,甚至
听到这话,一旁的陈南生脸色大变,这是摆明了瞧不上他们呢,留在县城,又是一笔负担,不如趁早打发走,至于他们爱剿匪如何剿匪,不关县城的事,说穿了,这不到三百人的步兵营,的确是没有入这帮人的眼。
“这样,李营长,从此处往东南方向,有一镇子,名为桥东镇,我已经安排好了,那里有专门的驻防点,不过这营里面的开销,县城财政捉紧,恐怕还需要你们自己筹备。”
“那就一切都听从徐县长安排,我们营晚上便是能够抵达!”
李汉生笑里藏刀,也没说什么,留在这县城,恐怕也是各种绊子,这人说得也通透,与保安团一起,肯定会有所冲突,这次南下,李汉生倒是带了一些存款过来,而且后续会有人将一些机器,送到李汉生这边,县城这里显然不能久待。
在李汉生领着部队往桥东镇走后,原地,徐有才倒是想着那年轻营长,心里头总归有些不太平,那人的表现的确有些太过平静了些。
“往南剿匪的都是冤大头,徐县长,这些年,下来剿匪的人还少吗,待个一段时间,被那些土匪纠缠过几次,就会老实走了。”
“徐县长,当务之急,还是要将下半年的税收尽快收上来,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多弄点税,好购置一些军火,如此才能保护诏安县!!”
王无仁盯着徐有才,这诏安县到底还是他说了算,单单是姨太太便是娶了八房,县城中一些商人那边,每年还是能敲诈一些钱财的。
翌日,桥东镇这边,也是很久没有外来的人了,而昨日李汉生带着一帮军队过来,可是惹得乡亲们极为紧张,当然,军队毕竟是军队,不是土匪,在解释一番后,而且李汉生命令手底下的部队,不可叨扰村民,所以,桥东镇这边彻底安静下来了。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天蒙蒙亮,步兵营便是拉起了训练,这几天在来的路上,李汉生便是从系统中兑换了一些列强陆军的操典手册,体能,军规,行军,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学习,所幸,跟过来的士兵,到底是李厚基挑选的精锐,无论是身体还是文化水平,都还不错。
李汉生更是亲自带头,第一天完整的军事训练,包括负重跑,队列队姿训练,以及简单士兵进攻,防御演练,如果有时间,李汉生也会亲自介绍关于防御阵地的构建,基础肯定是要慢慢打的。
显然,整个步兵营,对于李汉生的领导,彻底信服,这位比他们还要小上几岁的闽军少帅,并不是众人原先认为的无用书生。
“这帮兵倒是与我们看到的不一样,从昨晚上来,仅仅是从咱们这边购买了一些粮食,蔬菜之类,村民们一家一户都没有受到叨扰。”
“只希望这次剿匪的时间能够长一些,那样,就算要乡亲们多出点钱,粮食,咱们也认了。”
桥东镇镇长夏长霖,也是一阵唏嘘,每年到了十月底,等秋收之日,便是会有山匪下来抢粮食,他们这些村民平白遭受无妄之灾,可没办法,乱世之中,百姓的命就是这么不值钱。
“长霖叔,县城那边又在催秋季的税,保安团那帮人,收了咱们的钱,每次都不干事,我说句不好听的,那来来回回的山匪,说不定跟这保安团是同伙呢。”
夏长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眉头紧紧皱着,保安团,保安团,诏安县城的保安团比那山匪更可恶,这些年,明征暗收,不知道弄了多少粮食,金钱走,可每年的山匪却是越剿越多了。
“老三,从今日开始,你就多观察观察这位李营长,可千万不要像上次一样!”
“放心吧,长霖叔,这次我肯定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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