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院之中。
先是一霎那的寂静。
随后便是一阵哗然。
“苏先生可是接连说了两次啊！”
“该不会是真的吧？”
“李相夷此刻便在百川院之中？”
虽然心中依然觉得不太可能，可是所有人却都忍不住左盼右顾，四处张望。
方多病更是一脸兴奋。
幼年之时，他曾经得过李相夷一诺。
只要他能够将基础剑法练好，李相夷便会收他为徒。
可惜的是，当他练好基础剑法的那一刻，李相夷已然在东海失踪。
可这并不影响方多病对于李相夷的尊崇。
这么多年，他心中也一直以李相夷的弟子自居。
如今听到苏墨一再确认，师父李相夷，当真便在这百川院之中。
心中自然是说不出的激动。
只是当初他见李相夷之时，毕竟年幼。
对于容貌的记忆，早已经淡却。
此刻左顾右盼，却是找不到一个身影，能够与自己记忆之中的对应起来。
院中，一阵小小的骚动之后，众人便又安静了下来。
果然……
这位苏先生，说的话，还是不能尽信吧？
从被无了所救开始，所说的一切，便都是难以印证之事。
甚至，关于救人之事无了还绝口否认。
其后什么当掉令牌，种地养鸡之流，听起来更是荒谬。
此刻所说，多半也还是小说家言，不足为信。
假的便是假的，不会因为说了两遍，就成了真的。
乔婉娩的目光，也在台下不断地搜寻。
石水等四顾门弟子，也皆是如此。
虽然对于苏墨所说，他们心中也有诸多质疑之处。
可是门主十年不见踪迹。
苏墨口中的故事，尽管真假难辨，也犹如落水之人面前的那一根稻草一般。
忽然。
乔婉娩的面色一怔。
她的目光直直望向了台下。
不过瞬息之间，她眼中便有泪水滚滚而落。
众人见了她这幅模样，不由皆是心中疑惑。
该不会……
她真的看到李相夷了吧？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直直看去。
方多病轻轻拉了拉李莲花的衣袖，低声道：“奇怪。”
“我怎么感觉，他们都在看着咱们？”
笛飞声双手抱胸，淡淡道：“你是真的白痴。”
方多病大怒道：“死阿飞，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台上。
乔婉娩痴痴看着李莲花，轻声道：“是你么，相夷？”
金针之术，的确是有改换容貌的副作用。
可是，如今的李莲花，与从前相比，至少也还有六七分相像。
苏墨第一次说时，乔婉娩心中其实也并不十分相信。
因此只是大概扫了一眼。
可是此时目光在一张张面孔之上游走，却是瞬间便将李莲花与李相夷联系了起来。
台下之人，顿时一片哗然。
“真的是李相夷？”
“是哪一个，哪一个？”
“那不是天机山庄的少庄主方多病吗？”
“他是李相夷？不可能吧？”
“当然不是他，是他身边的那人！”
“旁边那人我也见过，那不是神医李莲花吗？”
“难不成是旁边那位冷着脸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