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层？”
“苏先生方才不是还说，这悲风白杨到了第八层，便已是进无可进吗？”
“那又哪来的第九层？”
苏墨微笑道：“一味苦修，的确是进无可进。”
“若是想要将悲风白杨突破至第九层，只有一个办法。”
笛飞声看向苏墨，双目之中，又是期待，又是狐疑。
这悲风白杨，他已修炼多年。
至今未能寻到突破之法，苏墨对于这门功法的了解，怎么会在自己之上？
只听苏墨说道：“那便是散功重修，破而后立！”
这句话出口，笛飞声不由一愣。
院中众人，亦是有些不可置信。
“散功重修？”
“世间怎会有如此诡异的功法？”
“散功之后，不就成了废人了吗？”
“数十年苦修，毁于一旦，即便重修，又要花费多少时日？”
“这……”
“我明白了！”
“苏先生好手段啊！”
“这悲风白杨，乃是金鸳盟笛飞声所修功法。”
“倘若今日之言，传到笛飞声的耳中，那魔头是信还是不信？”
“如果他当真信了，自行散功，那不就相当于苏先生为江湖除去了一个大害吗？”
“即便他不散功，难道心中不会有犹豫纠结之时？”
“练功之时，说不定便会杂念丛生，就此走火入魔也不无可能！”
“所谓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不过如此了！”
……
李莲花轻声道：“苏先生应该不至于如此。”
方多病低声劝道：“阿飞，要不你散功试试？”
“苏先生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
“他说散功重修，那八成……”
“嗯……”
“九成九便是真的！”
笛飞声冷冷横了他一眼。
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即便真是九成九，又有几人真能恨得下心，散功重修？
……
苏墨继续说道：“散功之后，悲风白杨那至刚至阳的真气之中，便会多出一股阴柔之力。”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唯有阴阳相征，水火交融，方可突破九层。”
“而第九层的悲风白杨，蕴含勃勃生机，便是接筋续脉亦不在话下。”
“破而后立，如同脱胎换骨。”
“祛除体内毒素，自然也不在话下。”
“不过此法，却是与扬州慢恰恰相反。”
“扬州慢是可以救人，却难自救。”
“而这悲风白杨，却是可以自救，却难以救人。”
方多病忍不住问道：“阿飞，你这悲风白杨练到第八层，需要多久？”
按照苏墨的说法，悲风白杨，的确有解毒之效。
只不过只能解自身之毒。
也便是说，如果要依靠悲风白杨的话，李莲花需得自己先将之练到第八层。
而后再散功重修，兴许便可解体内之毒
笛飞声淡淡道：“若是寻常人，三五十年，也未必能够。”
“李莲花的话……”
他微一沉吟，说道：“五六年时间，兴许能够做到。”
第八层，便足以令他纵横江湖，鲜有敌手。
他当年，亦是花费了七八年的时间，才将之修到了第八层。
也就是李莲花，他才说出五六年这个数字来。
可即便如此，时间亦是远远不够。
方多病不由叹气道：“如果能够早一些遇到苏先生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