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一个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打磨骨头般响起，地铁站里回荡着令人不舒服的震颤。
一道昏黄的光柱直愣愣地扎进宋阳的眼睛，像根针似的，疼得他差点叫出声。他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挡在眼前，像个投降的俘虏。
“什么人？！”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警惕和敌意，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宋阳眯着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这该死的光线，才看清一个瘦得像麻杆儿一样的老头，正用一把锈得快掉渣的猎枪指着自己。那枪口还一个劲儿地哆嗦，让人怀疑它下一秒会不会直接散架。
老头身上的衣服比抹布还破，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让人发毛的凶光，活像一只护食的老狗。
“我……我没有恶意。”宋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良民，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个疯了似的乱跳，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没有恶意？”老头冷笑一声，声音像夜猫子叫春，“这鬼世道，谁会没有恶意？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避避……”宋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头粗暴地打断了。
“避？这里可不是什么避难所！赶紧滚！”老头恶狠狠地说道，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宋阳脸上。
宋阳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心里那股想骂娘的冲动。“老人家，外面太危险了，我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老头又是一声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里比外面更危险！你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从地铁站的深处，陆陆续续走出来几个人，一个个都穿得像叫花子，面黄肌瘦，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敌意，跟一群饿狼似的。他们一声不吭地站在老头身后，像一群幽灵，直勾勾地盯着宋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啪”的一声断掉。
老头粗暴地命令宋阳转过身去，开始对他上下其手。冰冷的枪管像毒蛇一样抵着宋阳的后背，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紧咬着牙关，生怕自己忍不住一拳挥过去。他心里清楚，现在任何反抗都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搜身结束后，老头失望地咂了咂嘴，显然没找到任何值钱的玩意儿。他用枪指着宋阳，示意他跟自己走。宋阳像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默默地跟在老头身后，穿过幽暗的通道，走向地铁站的深处。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也许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名字。”老头突然开口，语气像冰块一样冷。
“宋阳。”
老头没再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心里发毛。宋阳的心沉了下去，他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一个未知的深渊……
然后，老头停了下来，指着一个黑咕隆咚的角落，“你就待在那儿，别乱动。”
昏暗的角落里，宋阳蜷缩着身体，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寒意从冰冷的水泥地面一个劲儿地往上冒，冻得他直哆嗦。他偷偷打量着周围，破败的墙壁上涂满了乱七八糟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简直能把人熏晕过去。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再这么下去，就算不被那些怪物弄死，也得被这鬼地方折磨疯。
“老人家，”宋阳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但外面比这里更危险。我亲眼见过那些怪物……”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它们速度很快，而且力大无穷，普通的武器对它们根本没用。我逃到这里，是因为我发现它们似乎对某种特定的频率很敏感……”
张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