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松下有个坐北朝南的院落,东西各有几间厢房,西厢房门外站着几个红衣女子,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
当穆一星等人进了院子后,她们的眼睛似乎眨了几下,嘴角轻轻翕动着。
蒋盖世看了她们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进了东厢房。
邱大顺将押来的人让进北屋里,道声:“诸位暂且将就一宿!”然后一甩手,也进了东厢房。
北屋很大,共有五间,除了朝着南方的地方有门窗外,其他三面墙均是厚厚的石壁。
屋子正中,有张圆桌,圆桌上点着一支粗大的蜡烛,黑烟袅袅,像是一缕孤魂在舞蹈。
北边墙壁下有几条长椅,看样子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穆一星还没彻底看清屋里的情景,只听“咔哧”一声响,南墙根地下突然冒出一道铁栅栏,霎时把所有的门墙堵了个严严实实。
穆一星摇摇头:我说邱大顺走时为什么不关门上锁呢,原来暗藏机关呀!
有了这铁栅栏阻隔,这座屋子成了地地道道的囚笼,想来他们插翅也难飞了。
铁栅栏上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小孩胳膊粗细的铁条,穆一星抓着铁条试了试,竟纹丝不动。他又看看外面,不知何时那几个红衣女子已经不见了。
东西厢房虽说都有灯光透出,但听不到任何动静。
秦庄主走过来撼了撼铁条,道:“可惜,进山前,蒋盖世把我的神刀给没收了,否则,我大刀一挥,再粗的铁条也会砍断。”
穆一星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的隐秘储物戒里就藏着那把金属性飞剑。逍遥仙曾告知他,那把飞剑实乃神物,削铁如泥,比起专诸刺杀王僚的鱼肠剑有过之而不及。
穆一星心道,若用这件神物来切割铁条,一定犹如刀切豆腐似的不费吹灰之力,但他并不想这样做,也不想轻易让人知道他藏着这么一件东西。
“这成什么了?把我们当成猪啦?真是岂有此理!”章骉走过来,先看看秦庄主,又瞧瞧穆一星,以求产生共鸣。
穆一星冲他笑笑,摇摇头,好像很无奈的样子,转回来坐到椅子上,秦庄主也跟着退回来。
章骉使劲拍打着铁条,恨恨道:“真他妈粗,这玩意儿是怎么制作的呢?”
王谨言斜靠着长椅,叫了声:“章大侠,回来睡觉吧,你便是能出去又能怎样?跟你说,你连这院子也走不出去!”
“窝囊,真他妈窝囊!我便是出不去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并不是泥捏的,猪挨宰的时候还叫唤两声呢……喂!外面有活着的吗?出来一个!本大侠有话要说!”
他连着叫了几声,竟没人理,于是把嗓音提高了八度,重复刚才的话,只是声音也变了形,类似于猪挨宰时绝望的嘶叫。
这下真管用,立刻从东厢房出来一个虬髯大汉,趿拉着鞋,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右手握着一把尖刀,尖刀在灯光下发出瘆人的亮泽。
他一边走,一边骂:“穷咋呼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章骉眼睛瞪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虬髯大汉朝他这里走过来。
“是你刚才叫喊吗?”
“是我!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