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凡人一个仙人踏在丈许方圆的彩云上,举目四顾,流光溢彩,美景入眼帘,兴致勃勃地谈说着摩天岭妖兽的过去、今天和未来。
这南山面积很大,从高空透过薄云看去,青石、绿带斑驳交错,朦胧如梦,有的地方似有淡白的轻雾往上升,与高空云层连在一起。
妡妍惦记着父亲的病情,恳求邋遢道人往下降一降。她想认真查看一番南山的地貌,期盼能发现陆英所在的位置。
邋遢道人知道她的意思,笑咪咪地带着二人向下盘旋,贴着起伏的山梁兜着圈子。
也许是向阳的缘故,南山阳坡的树木繁盛而高大,低洼之处鲜见裸露的山石,大多被树木杂草藤蔓覆盖。在一个断崖处下面生着一片茂密的竹林,一些不知名的鸟儿成双成对地在枝叶间穿梭跳跃、追逐嬉戏。
飞行半晌,并无新的发现,妡妍不免急道:“大仙,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肯定知道陆英生在哪里,为何总是在这一带徘徊呢?”
邋遢道人不言,带他俩转头向西南方向飞去,倏地升高四五十丈,停在一个突兀的悬崖上,向下指了指道:“这儿叫鹰愁涧,半山崖处有一小平台,平台根部那团墨绿的东西,便是陆英。平台往下,便是百丈深渊,稍一失足,后果不堪设想。”
穆一星朝下望了望,这里果然十分险要,三面峭壁,下临深渊,只有那块突出的岩石似乎才能立足。从立足之处朝岩石鸟瞰,目视距离估摸二三十丈,轻功不好根本到不了岩石上,稍一不慎就会掉下深渊。这深渊由于被半山崖生成的云雾所遮挡,一眼望不到底,更令人觉得糁人。
邋遢道人问穆一星道:“你能飞到那块岩石平台么?”
穆一星拍着胸脯道:“飞下去毫无问题!”
“那么上来呢?”
“上来么……嘿嘿……没把握。”
“你呢?”邋遢道人问妡妍。
妡妍银牙轻咬,微微皱紧眉头,没说话。
邋遢道人又看她一眼,笑笑道:“知道你不好意思说……你父亲很有眼光,知道穆一星能够胜任,是以才叫他帮你采摘陆英。其实你父亲的轻功也就比穆一星强上一点点——不便是会凌虚迈步么?刚刚进入第一层,远远不够纯熟!
“你知道你父亲怎样到达那个平台上么?他两臂向上一举,便轻飘飘地落将下去了,这不足为奇,穆一星也会这样下去的。
“你知道你父亲怎样上来的么?他肯定不是垂直向上飞起,他一口真气提不到能直接飞上来的程度,于是迂回向上升。
“怎样迂回呢?你看这三面峭壁呈凹字状,凹口冲着正西,左边是南峭壁,右边是北峭壁,南北峭壁相隔十五六丈远,从南峭壁到北峭壁,或从北峭壁到南峭壁,飞行起来均较之向上飞容易得多。
“是以我猜,你父亲是以下面的平台为基点,斜着向上飞到一侧峭壁用脚一点,然后再斜飞另一个峭壁,如法炮制,如是者两三次,便可轻松到达我们这里了。”
妡妍道:“大仙,看您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所见似的。”
邋遢道人道:“你若不信,回头去问你父亲好了,看我说的究竟差也不差?”
妡妍无语了,看一眼穆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