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站起来后，果如烟再次审视于他。
“张达仁！”
“仙姑……”
“你想拜我为师么？”
张达仁鬼魂望望穆一星，大幅度地点了点头。
“你拜我为师其实不难，只要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
张达仁鬼魂又狠劲儿点头。
“你已经会说话了，还怕大风扇了你的舌头吗？”
“仙姑请问……”
“张达仁，你老实回答我，你做过亏心事吗？”
张达仁鬼魂愣住了，想了半天，摇摇头。
果如烟怒道：“第一个问题你就卡了壳，心不诚实，没资格做我的徒弟！去做个孤魂野鬼吧！”
张达仁鬼魂争辩道：“仙姑，我实在想不起来曾做过什么亏心事！”
“还想狡辩！”果如烟虚空一按，张达仁鬼魂立即缩小了一半，不由大叫起来：“仙姑饶命！”
“说不说！”
张达仁鬼魂带着哭腔道：“实在……想不起来呀……”
穆一星劝解道：“姐姐，消消气！你这般空泛地问，他哪知从何想起？不如给他点明一件事做提醒。”
“好吧，看在我三哥的份儿上，给你点拨一下……”果如烟微叹一声，马上又对张达仁鬼魂喝道，“你先说，你身后的女人是谁！”
“女人？”张达仁鬼魂大吃一惊，连忙朝后看。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个正对他怒目而视的女人！
“呀——”张达仁鬼魂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穆一星感到奇怪，他和果如烟并肩而立，并没发现附近有其他鬼魂出现，不知果如烟使了什么法术，会凭空将一个女鬼拘来。
那女鬼身材不高，长发几乎垂过小腹，遮住了半张惨白的脸。
“说吧，她是谁？”果如烟此刻语气倒平缓起来。
张达仁鬼魂抬头向上看了两眼，才结结巴巴道：“她……她她她……她是钟儿……”
“钟儿！钟儿！孩子……孩子呢？”张达仁鬼魂跪行几步，突然抱住了女鬼的腿。
“你配要孩子么？你喜欢这孩子么？”钟儿终于说话了。
“我错了！我该死！”
钟儿使劲跺脚，想挣开他抱紧她的双腿，没成功，便伸出手去，照定他的头顶使劲儿一拍。
张达仁鬼魂大叫一声，被修补好的脑浆又流出了大半。
果如烟一抬手里的如意环，轻轻晃了几下，地上的脑浆重回张达仁鬼魂的颅腔里，再虚空一抓，他便站了起来，身材也恢复如初。
“多谢仙姑！”他忙又称谢。
果如烟对钟儿道：“让他见见孩子！”
“是！”钟儿一招手，便见头顶那个像赑屃头颅一样的山包上飘下了一团黑影，眨眼间落到了地面。
原来是个鬼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