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戬来到金光洞的第五天了。
他内心的失望与日俱增,因为修炼过程并没有因为地点的改变而有所改善,一切不过是昆仑的重复,总觉得差一点就能接近的东西,却始终接近不了。
不过,虽然修炼上没有带来突破,他倒是有了另外一重收获,那就是——结识了一位淘气又聪明的小家伙。
这小家伙是太乙真人新收的徒弟,名叫哪吒。
他看起来就是七八岁的顽童模样,梳着可爱的两个抓髻,粉嘟嘟肉团团的小胳膊配上粉嘟嘟嫩生生的小脸,让人看见了就恨不能捏一把。
第一天见面,哪吒听说是昆仑来的师兄,高兴地一蹦三尺高,杨戬忍不住赞了一句小娃娃真是可爱,谁知哪吒一听撅起了小嘴:“我才不是小娃娃,我娘怀我就怀了三年零六个月呢。”
太乙笑着向杨戬介绍,哪吒的父亲名叫李靖,他是家中第三子,却并非凡胎,是天上大罗仙转世托生,所以出生就有异象,太乙抢着收了做徒弟。
哪吒得意地把师门的宝贝混天绫和乾坤圈向杨戬展示:“别看我年纪小,本事可大着呢,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杨戬不由肃然起敬:“如此我要多向师弟讨教。”
哪吒高兴地拉着杨戬,一本正经:“论座次你是师兄,师父说你小名叫二郎,那我就叫你杨二哥吧!”
杨戬不曾料到这小孩子出口还真是大人话,不禁点头莞尔。
太乙却在旁边叹了口气:“哪吒,你要多向师兄学学,你看人家多谦虚谨慎,你整天目中无人,调皮捣蛋,总有天要惹出祸事来。”
哪吒不服气地小声咕哝:“哼,人不可貌相,说不定杨二哥将来惹的祸比我大呢……”
随后的几天,杨戬真心明白了太乙师叔的苦处,这个哪吒实在是太能闹了,一天不上房揭瓦、捉鱼撵狗,简直就挨不到太阳落山。
他母亲实在是头疼,巴不得把他送到师父这里耗着,而太乙坚持每天晚上把他赶回家,反正他腾云不过一小会功夫,否则太乙别想睡成囫囵觉,多少次太乙恨得牙痒,又舍不得他的灵慧,只好兀自生闷气。
哪吒对待杨戬倒老实许多,大概杨戬天生气质沉静,在这样的人面前,扇不起风点不起火。所以每天杨戬闭关练功之时,哪吒只在外面疯自己的,并不敢来干扰。
但是到第四天的时候,哪吒破例没出去玩,一直在洞外等着杨戬出关。
等杨戬出来时,哪吒一脸严肃:“杨二哥,我有话跟你说。”
哪吒上下打量了杨戬半天:“杨二哥,你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呢?”
杨戬没做声,心想原来这小家伙表面看着调皮,眼睛里装着所有事呢,但他不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所以杨戬最终含糊地回答:“谁不想做个法力高强的人,我现在,比起哪吒兄弟你还差得远,当然要多多用功。”
哪吒板着小脸,认真地问:“你真的相信肉身成圣这种事?”
杨戬点头道:“当然,没有什么是不可逾越的壁垒。”
哪吒若有所思:“我的两个哥哥金吒和木吒都拜了师父,还有我爹,也在修炼道术。但他们因为是肉身凡胎,就算比我花十倍的时间,自身的法力也很难有大的进展,所以我猜,你现在遇到的问题,会不会也出在这个方面?毕竟你爹……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