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在床脚，捂住肚子，强忍痛楚，冷汗淋漓。
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后羿在心里大骂起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邪门的事？
他意识到他的疼痛似乎与触摸姮娥有关联。
姮娥也吃惊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这并非她意料之中的事。
她心头竟有种隐隐升起的欢喜，好像，他不能碰到自己的皮肤？
后羿喘息了一阵，疼痛又消失了，他狐疑地看向姮娥，小声道：“你……扶我起来。”
姮娥听话地走过去，伸出手去拉他。后羿定了定神，伸出自己的手，他决定要试一下。
两手相触——不，并没有触到，但这样微小的距离他实在说不清楚，剧烈的腹痛再次袭击了他。
当后羿痛苦地歪倒在地忍受这一次袭击时，姮娥迅速用宽大的蚕丝袍袖裹住他的手，隔着衣服扶住了他：“大王，您身体有疾，要不要去叫医生？”
后羿咬着牙摇摇手，他可丢不起这个人，大王从来无病无灾。
难道是贝姬缝合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不免疑惑地想，这个死肥婆，她明明说过自己能威猛如从前的，竟然让他在姮娥面前如此狼狈。
看到姮娥的手此刻隔着绉纱搀扶自己，一脸的关心与焦急，后羿不由苦笑：“姮娥，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身体有病，是不能和你亲近。”
姮娥低头不语，似乎若有所思。
后羿忽然脸色一沉，抓住她的胳膊，阴沉地问道：“逢蒙碰过你没有？你是一直在他那里的。”
姮娥脑子高速地转动起来，情况不同了，她的应对也可以不同。
她忽然掩面低泣：“大王饶恕姮娥隐瞒之罪。”
后羿颤声道：“隐瞒什么，是不是那个叛徒占有了你？”
姮娥难为情地低下头：“非也，逢蒙他……与大王一样感到疼痛难忍，姮娥却没有告诉大王。”
后羿吃了一惊：“逢蒙也不能碰到你？”
姮娥点点头，羞怯地说：“也许是我生来有问题。”
后羿默然半晌，思忖道：“会不会是那个妖怪给你施了什么法术？”
姮娥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昏过去了，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离开祭台的，醒来已在逢蒙那里。也许……”
她看看后羿，小心地说：“妖怪识得你，也识得逢蒙，会不会针对你们而施了法术？”
后羿脸色一变：“那我去另叫个男人来试试便知。”
姮娥闻言痛哭道：“大王好没道理，我是大王的女人，清白之身，怎好让其他男人碰得？”
后羿惊抬头，见她一枝梨花春带雨，娇媚可人，眼中满是哀怜，心中竟是一痛，将她抱到怀里：“是我说错了，你是我的，我绝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你。”
后羿心中懊丧，却也一时想不出解决办法，碍于面子，这种事又不能说与人知。
姮娥服侍他和衣躺在床上，自己在身边陪着，后羿看着枕畔的天姿国色，这样的美人如何舍得，却偏偏能看不能碰。
就这般千回百转的思绪，辗转反侧，到了夜深方才昏昏入睡。
见他鼻息沉沉，姮娥悄悄起身，幽冷的目光扫过环伺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