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荀攸见状，心中担忧，想要上前劝慰。
荀爽却一把推开了他，怒道：“你！你为何不早些将计策说出来！若是早些除了董贼，陛下又何至于如此伤心，汉室又何至于如此动荡！”
荀攸被这突如其来的责备惊得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荀攸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荀爽，温言道：“叔父息怒，保重身体要紧。”他转身从宦官手中接过茶盏，递到荀爽面前，“叔父先漱漱口。”
荀爽却一把推开茶盏，猩红的血液混着唾沫从他嘴角流下，他一把抹去，硬生生咽了下去，仿佛要将这满腔的悲愤一同吞入腹中。
“漱什么口！老夫这牙，都是被董贼活活气掉的！”他指着地上那颗沾着血丝的牙齿，怒目圆睁，仿佛那颗牙齿便是董卓的项上人头。
“叔父……”荀攸看着荀爽这近乎疯狂的举动，心中既担忧又无奈。
他明白，叔父对汉室的忠诚，对董卓的憎恶，早已深入骨髓。
荀爽一把抓住荀攸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荀攸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
“攸儿，你素来足智多谋，你告诉叔父，你告诉叔父，可有计策，可有计策除了那董贼！”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坚定。
荀攸看着荀爽通红的双眼，那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荀爽见荀攸迟迟不语，心中焦急更甚，他用力地摇晃着荀攸的手臂，“攸儿，你倒是说话啊！老夫这牙都急掉了，你……”
荀攸眼神闪烁，嘴唇微动，最终只吐出两个字：“叔父……”
荀攸眼圈微红，喉结滚动几下，终于开口：“叔父，攸儿并非无计，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荀爽闻言，激动地抓住荀攸的双臂，指尖深深嵌入他的衣料，力道之大，让荀攸感到一阵刺痛。
“你有计策？为何不早说！为何不早说！”他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叔父，此事事关重大，攸儿不敢妄言，需得……”荀攸话未说完，便被荀爽一把拉近。
“事关重大？还有什么比陛下安危，比汉室存亡更重大的！”荀爽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急切地问道，“快说，快说，你的计策是什么？”
荀攸靠近荀爽耳边，刚要开口，却突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
“哎呦！”荀攸吃痛地捂住后脑勺，委屈地看向荀爽。
荀爽吹胡子瞪眼，怒道：“你这小子！为何不早说！害得老夫白白担心了这许多时日！你知不知道，老夫这颗牙……”他说着，又指了指地上那颗染血的牙齿，“都是被你活活气掉的！”
荀攸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辩解，只得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计策娓娓道来。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敲击在荀爽的心上，激起阵阵涟漪。
荀爽听着荀攸的计策，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浑浊的眼中也逐渐亮起了一丝光芒。
他时而点头，时而沉吟，时而插问几句，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时而欣喜，时而担忧，时而凝重。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荀攸轻缓的声音在回荡。
刘协坐在床边，紧紧抱着布老虎，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老宦官则垂手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殿外，天色愈加阴沉，风声呼啸，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攸儿，”荀爽突然开口，打断了荀攸的叙述，“你过来，再靠近些。”
荀攸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靠近了荀爽。
荀爽伸出手，一把抓住荀攸的后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