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何雨柱勉强挤出笑容回应：＂那就谢谢一大爷了，刚好昨天晚上的炉子熄灭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待会儿我就带雨水过去。＂
听到这话，易中海那张严肃的老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摇摇头说道：＂咱们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你跟雨水都是从小看大的孩子，你家遇到难题能不管吗？＂
他又继续关心道：＂你身体怎么样？要是没事儿，等下跟我一起去工厂，替你爹顶班，办理去轧钢厂工作的手续。早一天把工作解决了，我也就早点安心了。＂
考虑到目前解决生活问题最为紧迫，何雨柱立刻点头表示：＂我的身体您还不知道嘛？一点儿问题也没有，昨天我在街道的炼钢炉干了一整天，然后一路跑回西直门。＂
＂回到家里看到屋子被翻得一团糟，当时心里难过昏了过去，不过睡一觉后就想通了，现在完全没事了！我爸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以后我们就当他不存在了。反正我能赚钱养活我和妹妹，我俩也能过得挺好。＂
易中海见何雨柱看起来已经想明白了，脸上笑得更灿烂了，满意地回了屋。
就在两人谈话时，旁边秦淮茹家的小屋里走出来一个矮小瘦弱、满脸蜡黄的男人，一头自来卷让他看起来像个小混混，这是谁家的黄鼠狼来讨赏来了？
何雨柱忍住想说他长得像老鼠精的冲动，仔细一看，这不是棒梗他爸贾东旭是谁？这人平时身体虚弱又娶了个厉害的女人，真是活该早死！
贾东旭见何雨柱一直在那儿笑，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敏感地感觉到这笑容里没有半点善意。于是他看着何雨柱问道：
＂傻柱～我听我妈说，昨天你爸跑了以后你急得晕了过去，怎么着？现在想起你爸的事来了？所以一大早就冲着我乐呵呢？＂
这句话简直就是往贾东旭的伤口上撒盐，一大早就想找茬打一架的样子。何雨柱一看见贾东旭，就想起了那个小王八蛋棒梗，心里憋着一肚子火。
听到贾东旭这样损自己，何雨柱当即就想着要冲上去让他好看，但很快就忍住了，只是撇了撇嘴，不屑地说：
＂呵呵～我刚刚才想起来，听说拐走我爸的那个寡妇家里有个大儿子，年纪跟你差不多。你说都这么大个人了，突然多了个爹是什么感觉？＂
＂要说那个寡妇的大儿子也真是挺惨的，从小就没了爸爸，好不容易长大了，结果又多了个爹。晚上还得看着他妈进别的男人房间，真够倒霉的。＂
听了这话，贾东旭气得简直要爆炸了，明显觉得这是在骂自己。他本想直接冲过去，可刚迈出几步，就看见何雨柱一脸坏笑，正盯着自己不放。
贾东旭马上怂了，知道如果自己冲过去，一定会被何雨柱痛揍一顿。虽然他比何雨柱大几岁，但从小身体瘦弱，经常挨何雨柱欺负，早就怕了。
最终，贾东旭强忍怒火退了回来，黑着脸简单洗漱了一番，气呼呼地回了屋。
一大早，何雨柱就领着妹妹何雨水，在易中海家吃到了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顿早饭，一碗热乎乎的棒子面粥。
在那个年代，一般是家里的女主人负责盛饭，其他人是不会像后来那样为了省事儿自己去盛饭的。
因为那时候家里粮食紧张，盛饭还有讲究。比如主要成员多盛一点、稠一点；次要成员少盛一点、稀一点。小孩子吃的精致一些，吃得饱些；老人们和妇女们吃得粗糙一些、少一些。有好点儿的东西还得藏着掖着，要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则会得到特殊照顾。
农村的生活规律则是上午体力活多的时候吃干粮，下午活动量小则喝点稀饭。农忙时节从早到晚都得吃干的，而到了闲暇时日大部分都是喝稀饭度日。
于是大妈给易中海跟何雨柱准备的是浓稠的棒子面粥，而自己跟何雨水碗里的却比较稀薄、分量也不足。
但何雨水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形，并没有任何不满表现出来，默默接过碗将粥全喝光了。
对于这顿简单的早餐来说，每个人都只有一碗稀粥。至于别人都吃饱没吃饱，何雨柱心里也没底，至少他自己并不觉得饿。而且锅里已经没剩什么可以再加水煮第二顿的食物了，只能靠贴着锅壁剩下的那么一点点残渣加点水作为大妈午间的充饥之物。
那时候全国上下正掀起轰轰烈烈的大炼钢铁运动。不仅街头巷尾建起了各式各样的简易炼钢炉，连学校也开始建造这样的设施，师生们都停下学业加入其中帮忙。
出门前，何雨柱给了妹妹何雨水两毛钱和二两粮票让她中午在外面解决午餐问题，并且随意叮嘱了几句：干活要小心，累了别逞强休息就是。
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反遭到妹妹的一个白眼，并被扣上了＂有问题＂的帽子。气得何雨柱差点嘴巴歪掉。可仔细想想那时的人大都这个样子后便释然了许多。
跟随易中海走进轧钢厂，打了声招呼后直接来到位于行政楼内的人事科办手续。得益于事先的安排过程很顺利，确认身份后很快就在入职单上盖了章——自此之后他就成了这家工厂食堂里的一名新晋学徒工。
没错，何雨柱并非厨师而是个刚进厂门不久的小徒弟。首年月薪是十七元八角四分，第二年则升至十九元八角四分，第三年增至二十一元八角四分。等到学徒期满后固定薪资定为三十一元，加上额外五元奖金共计三十六元直至改革开放初期。
那些小说里常见几级钳工或者车床操作者等技术岗位待遇更好些，前提是需要通过相应的等级考试认证才行。如果没能通过的话那也只能长期停留在月薪三十六元的基础线上直到八十年代初期变化来临。
望着手中的就业文件以及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易叔叔，虽然心中犹豫了一下但仍鼓起勇气问向面前办公人员：＂同志大哥，请听我说两句行不行？从小我就跟着父亲学习做菜，技艺绝对过硬。您给我分配的工作角色却是学徒．．．我想能不能申请调职当名正式烹饪师呢？如果不相信我的水平可以让试制一道菜肴验证一下实力。＂
听完这些话对面男士立即爆发出一阵笑声，边笑边回答：＂小伙子你真是太搞笑了，跟你爸完全不是一个性格！我相信你说的技术不错，但是工作分配的事不由我说了算啊。＂
＂我的职责仅限于办理入厂流程，至于具体工作岗位你需要找你们厨房负责人讨论决定。况且成为合格烹调师还必须通过特定考核才行哦，这个也由他们来组织安排。＂
此时何雨柱方才明白过来，顿时脸颊通红感到相当难为情，对方笑了笑之后才拿起资料与易中海一同离开了房间。
完成相关程序后，由于易先生还要赶紧赶回生产车间因此并未陪同前往目的地，而是让这位小伙子自行前往餐厅报到。鉴于先前经常来这儿并且曾受其父指导短暂实践过，所以对这个地方十分熟悉。
手握新发放的身份凭证，他快步直奔该单位伙房，途径后面的小道径直朝经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