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它比刚才更清晰：夜幕被一圈圈紫蓝波纹撕裂，从中透出些微眩目的光束。
那光束宛如风暴中心，带着奇异的力量将空气都扭曲了。
林越惊愕地站住脚步，双眼发直地看着半空中的异象，好似一场小型极光在城市上空绽放。
这一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某种沉睡的感官被激发了——如同一根平日里从不发声的弦，此刻却被无形手指狠狠弹拨，震得他脑海嗡鸣。他胸口微微发热，心脏狂跳不止，脑海里竟再度浮现那个声音：“归来……焰冠之选……归来……”
声音低沉得像无数碎裂的羽翼碰撞铁石，一字一顿，携着无法抗拒的古老气息。
林越只觉得呼吸窒碍，仿佛整个人都被锁定在那光束与声音编织的维度之中，难以挣脱。
刹那之间，他脑海闪过许多琐碎的画面，像是火焰燃尽群山，像是暗夜中星星陨落大地，又像是一条披覆火红鳞甲的巨大蛇影在远方咆哮……这一切都来得莫名而混乱，让林越分辨不出真实与幻象。
他咬紧牙关，努力把视线从天上移开。
周围的风声一下子变得猛烈，夜色里草木交错摇晃，沙沙作响，像是在对那可怖的旋涡顶礼膜拜。
林越心里“怦怦”直跳，他强迫自己冷静，心里默数：“一，二，三……”
等他数到五，空气里的异动缓缓停息。
头顶的漩涡波纹开始褪去，化作一点极淡极淡的光点，从夜空的最深处缓缓消逝。
恍若一场神迹般，夜晚再度回归平静。
整座校园除了林越，再没有任何人看到了这一切。
林越几乎站立不稳，幸亏手扶在旁边的路灯杆上。
他深吸几口气，浑身仍是寒意未退，却又隐约觉得身体内部似有一团火在微微燃烧。那火让他并不感到疼痛，反而是一种奇特的暖流，如同血脉被注入新生力量。
“这……到底是什么？”他心中的疑问愈发浓烈。
先前那样苍凉的呼唤，难不成真来自什么异世界或异文明？而自己为何会听得如此清楚？
沉思良久，他迎着刺骨寒风，缓缓往宿舍的方向走去。虽然脚步有些发颤，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向未知退缩。既然命运或上天已经把线索送到眼前，他就必须探究到底。
一路行走时，他低头看着手机，想搜寻网络上有没有关于今晚“怪异紫蓝涡流”的实时爆料。
可浏览社交平台后，发现并没有任何新消息，也没有人提及看到漩涡光束。
这让林越再一次起了“难道只有我能见到那异象吗？”的荒谬想法。
但他仔细回想，自己在图书馆窗边确实看到了光影，并且脑海出现神秘声音，绝不只是睡眠不足导致的幻觉。
回到宿舍区时，已经接近凌晨。
四处漆黑一片，宿管大叔也打着哈欠准备关门。
林越出示证件后，匆匆上楼，一头猛地扎进宿舍。
还好室友们都睡了，不会有人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