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卑微至极的日本人把郑诛和请到厨间,烧起一盆热水跪在地上围着他,又是擦洗又是揉搓,甚至有人用舌头去舔郑诛和的脚丫,搞得他分外不舒坦。
这一不舒坦,竟让马千户命令两个稍微强壮些,豆丁大小的倭丁把这群倭奴一通好打,还是郑诛和出面阻拦,才保住一条命。
“这些都是‘秽多’‘非人’之流的贱民,你不要爱惜。”马千户却对此毫不在意。
在日本,所谓秽多就是指手工业里的工人,如杀猪匠、皮革匠,因污秽极多而称秽多;非人更是贱民中的贱民,世世代代不能翻身。
郑诛和倒是想说点什么,可为啥要把同情心留给日本人?想想自己的名字,干脆不管了。
“像这样的倭奴,你且去江户城外河边的窝棚那里,想要多少有多少,给口饭吃就能拉走好几个。
这鬼地方大火、地龙翻身、海啸轮着来,为了这口饭,多少人卖妻卖女。一块好银,能换两个女人。再说,你现在可是堂堂大明海外行人司从官!从七品...上!”
马千户高高的竖起手指,仿佛从七品上在日本了不得的官职。
但郑诛和还是有些疑虑。因为他清晰记得,户部告身衙门给的告身上,写的是从九品下。
别的可以忘,这个敢忘?
“你就不要后悔啦,哥哥不会骗你的。出国后本官加赠两品的规矩忘了?”马千户的国字脸上满是纠结,仿佛在责问自己的说服水平不行。
郑诛和总觉得有哪不对劲。本官加赠的说法,倒是听说过,给出远门的小官提拔两级,免得他出去因官职卑微而丢脸。
可咱这小小行人,也不是外交使臣啊。顶多是驻外使团的普通文官。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哥哥给你来点好玩的,今天咱们喝一顿、舞一场,明天陪我去见司正。”马千户神秘一笑,随意的踹起几个倭奴,神秘兮兮的出门去也。
在马千户出门的这段时间,郑诛和急忙翻箱倒柜的找起公文资料,努力回忆,补充自己匮乏的历史知识。
然后,他一拍大腿。
草,原来现在已经是第二大明朝了!
1662年,永历帝被缅甸王抓捕后送给吴三桂,谁知满清章京兀尔特,突然以满人身份高举反清复明大旗,带着两白旗的两千多女真旗人辅佐永历帝反杀吴三桂,重镇西南江山。
此时西平王李定国、延平王郑成功还未病死,各自奋发图强,以南向北、东西并举、海陆共进的把满清推回到东北的白山黑水间,定都南京,再造华夏!
时至今日,永历帝已死,第二位皇帝是永历帝之子,朱慈煊。也就是为求西方援兵转信基督教的那位皇四子。
他的统治算不上政通人和,大概也是民不聊生了。在他的不治不理、不管不顾下,什么思想学说都出来了。
然后朱慈煊一死,就被自己镇守北京的弟弟,皇七子朱慈焯率领汉满蒙军阀一起夺位,把首都又改到北京,史称二靖难,和满清继续死磕去了。
整个大明朝进入民不聊生、文化衰败、光怪陆离、穷兵黩武但还是很横的奇特状态。
第三位皇帝可不好惹,把江南地区的读书人都送去‘支援’辽东云贵两川陇西去了,留下一群儒商,商人崛起后竟然出现资本主义萌芽,开始推选代言人,走上促进产业殖民向外扩张的神奇路线。
这是什么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