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着龟裂的官道,伍轩撑着酸枣树剧烈干呕,喉间还残留着泡面调料包的辛辣。
三分钟前他还在宿舍赶论文,此刻粗麻布衣已被汗水浸透。
远处枯树上,几只秃鹫正撕扯着半具残尸。
“这穿越服务连缓冲期都不给啊。”他苦笑着抹去嘴角血丝,突然听到急促马蹄声从土坡后传来。
十二个蒙面汉子策马冲出,为首者脸上刀疤横贯左眼,锈迹斑斑的环首刀正往下滴着黑血。
张虎舔了舔刀刃,看着这个发髻散乱的年轻人:“读书人?正好给兄弟们添件新衣。”六个流寇翻身下马,呈扇形围拢过来。
伍轩后背抵住断墙,鼻腔里充斥着汗臭与血腥味,余光瞥见墙根白霜似的硝土痕迹。
“诸位好汉,在下有破敌良策可献......”他故意提高声调,左手悄悄刮下墙土。
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展开,硝酸钾提纯流程图清晰浮现。
右手指甲抠进竹筒水壶,暗骂这玩意比易拉罐难拆十倍。
“装神弄鬼!”张虎挥刀劈来,刀刃擦着伍轩耳畔钉入土墙。
年轻穿越者趁机抓了把灶灰,将混合粉末塞进竹筒。
当流寇们哄笑着逼近时,他擦燃火折子的动作带着实验室点酒精灯的从容。
轰然炸响惊飞秃鹫,硝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伍轩剧烈咳嗽着从尘雾里冲出,却发现有个蓝衣少女正掀开车帘——她发间玉簪映着火光,指尖还捏着半卷《尉缭子》。
更远处,红衣女子勒马驻足,手中雕弓已搭上三支白羽箭。
流寇们挣扎着爬起,看到伍轩正在收集碎陶片。“大哥,这妖人又要施法!”满脸焦黑的喽啰颤抖后退。
张虎独眼充血,却见少年将某种黑色粉末倒进竹管,嘴角那抹笑意让人脊背发凉。
硝烟尚未散尽,伍轩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
他攥着半截冒烟的竹筒,看着张虎脸上崩裂的刀疤渗出血珠——那柄环首刀离自己咽喉仅剩三寸时,硫磺混合物在陶罐里炸开的碎瓷片,正巧嵌进了流寇头子的肩胛骨。
“妖...妖术!”张虎踉跄后退,踩到了某个喽啰被烧焦的裤腿。
六匹无主战马惊惶嘶鸣,其中一匹驮着抢来的绢帛奔向枯树林,绸缎拖在地上扬起细碎的黄土。
伍轩趁机抓起根冒火的木棍,火星子噼里啪啦掉在混合着硝石的干草堆上。
当第三个火星迸溅时,他突然想起初中化学老师演示粉尘爆炸的模样,猛地扑向断墙后的水洼。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