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水柱冲刷着地面的荧光粉末,周良局长胸前的执法记录仪闪过一道红光。
叶不凡的手指在合同页面上轻轻摩挲,混沌灵气凝成的金丝沿着墨迹游走,在“热带病研究院”六个字上突然蜷缩成警戒的环状。
“等等。”他按住秦楚颤抖的指尖,合同纸页突然渗出淡绿色黏液,“那位董事长是不是经常在凌晨三点惊醒?后颈处有硬币大小的红斑?”
秦楚瞳孔微缩。
她想起三天前视频会议时,对方确实不停抓挠着衣领,画面里隐约可见紫红色瘢痕。
正要开口,项云天突然用皮鞋尖碾碎地上蠕动的电子虫尸,冷笑道:“装神弄鬼也要有个限度!”
叶不凡恍若未闻,食指在合同落款处重重一按。
金色灵气顺着钢笔墨迹逆流而上,竟在纸面凝结成蛛网状脉络:“从印尼运来的医疗设备里,藏着三个未申报的恒温培养箱吧?”
周良局长翻动防疫手册的手突然顿住。
他身后穿防护服的执法人员立即按住腰间检测仪,显示屏上的生物危险标志瞬间变成刺目的红色。
“不可能!”项云天扯松领带,水晶袖扣撞在医疗废物车上发出脆响,“陈教授亲自验证过检疫流程......”
“陈教授研究的是心血管支架,不是雨林毒蛛的共生菌株。”叶不凡突然翻开合同附录,泛黄的纸张上赫然显现出荧光蛛纹,“用雄黄酒擦拭第七节胸椎,红斑会暂时消退,但每逢月圆之夜......”
秦楚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她掌心的薄茧擦过那些金色灵气,竟在空气中激出细碎的火花:“需要准备什么药材?我现在就派人去老药铺。”
医疗废物车里传来窸窣响动,某个CT片袋突然鼓起拳头大小的包块。
叶不凡指尖金芒暴涨,凌空划出神农尝草图的虚影:“取七年生的地锦草,用铜臼捣出汁液,混入......”
“够了!”项云天猛地踹翻垃圾桶,五颜六色的化学试剂瓶滚落在周良脚边。
他扯开西装内衬,露出别在衬衣上的金质医师徽章:“连行医资格都没有的江湖骗子,也配质疑陈教授的......”
尖利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执法队员手中的辐射检测仪数值疯狂跳动,而那个鼓胀的CT片袋已经爬出半透明的蛛形生物。
叶不凡顺势揽住秦楚的腰肢疾退三步,白玉般的指尖捏出祝由科法诀。
“项总这么着急,是怕大家发现培养箱里还有活体样本?”他说话时,一缕金丝正悄无声息地缠上项云天的腕表,表盘背面隐约显出毒蛛图腾。
周良局长突然咳嗽两声,防疫手册“啪”地合在写有陈教授签名的批文页上。
他摸出手机按了串加密号码,锁屏壁纸竟是某篇《古中医防疫术考》的论文摘要。
“年轻人,”他状似无意地挡住项云天的去路,“你刚才说的胸椎理疗法,和《肘后备急方》记载的......”
话未说完,秦楚已经拨通越洋电话。
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按在免提键上,扬声器里传出合作方董事长沙哑的惊呼:“你怎么知道我今早咳出了蛛丝?!”
叶不凡轻笑一声,掌心金芒化作九根虚实相间的灵枢针。
他故意偏头看向项云天扭曲的脸,针尖在阳光下折射出七星排列的光斑:“因为真正的医生,看得见人体内流动的山川河岳。”
医疗废物车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执法队员的惊呼声中,周良局长悄悄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叶不凡结印的手指。
而三公里外的医学大楼里,正在撰写论文的陈教授突然停下笔,电脑屏幕上自动弹出一段实时传输的加密视频。
(接上文)
医疗废物车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叶不凡指尖的灵枢针突然悬停在半空。
他听见身后传来皮革与大理石地面相击的清脆声响,混着某种熟悉的草药气息——那是顶级中医世家才会炮制的安宫牛黄丸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