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阳的战术手表发出蜂鸣，灵脉监测仪的红光在城墙上投下血色的阴影。
他盯着吕灵儿手腕上那截枯黄的星辉草，玉米芯在掌心捏成碎渣。
“这酒得配新摘的辐射菇！”敬天文晃着酒桶要去扯吕灵儿的披风，被黄舒雅一记回旋踢拦在配电箱前。
女工程师的机械义肢擦过监测仪，全息投影突然弹出密密麻麻的裂缝图示。
吕灵儿不着痕迹地退到阴影里，腕间藤蔓突然暴长三寸，将枯萎的星辉草彻底绞碎。
孩子们举着的荧光孢子恰好在这时炸开，漫天磷光里，她发间的银白枝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卷曲发黑。
“西区灌溉系统用的是备用灵脉。”黄舒雅调出三维地图，被辐射云覆盖的区域突然亮起七个红点，“敬天文这个月搞了三次人工降雨，把...”
城墙下传来引擎轰鸣声打断了她的话。
五辆改装战车撞开防护栏，车顶喷涂着骷髅缠绕麦穗的图腾。
钱姚林的声音通过扩音器震得监测仪警报乱响：“听说你们灵脉要见底了？不如让哥哥帮你们废物利用！”
吕小阳翻身跃下城墙的瞬间，战术腰带弹出六棱光盾。
他靴底擦着战车顶棚掠过，光刃劈开钱姚林副驾驶座的武器箱，里面滚出来的灵能萃取器还沾着其他避难所的标识血迹。
“东南三十度！”吕灵儿突然在通讯器里喊。
她指尖弹出的孢子黏在第三辆战车底盘，黄舒雅立刻启动电磁脉冲，那辆车的防护罩顿时碎成晶渣。
当洪都荣的飞行器撞散辐射云时，钱姚林的战车正被吕灵儿催生的刺藤困成铁茧。
老猎人跃下舱门时还在往嘴里灌酒，兽皮斗篷上挂着的星象仪叮咚作响。
“奎宿九星的折射角偏了0.73度。”洪都荣的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他沾着酒渍在城墙刻下星轨图，“三百年前灵能实验室的防护罩，应该还有残存灵脉。”
钱姚林的狞笑突然从尚未瘫痪的战车传来：“多谢指路！”剩余四辆车同时发射牵引索，竟借着洪都荣飞行器的升力强行挣脱刺藤。
吕小阳的光刃晚了一步，只斩断半截挂着避难所儿童名牌的锁链。
深夜的指挥室里，洪都荣展开的羊皮地图上浮现出重叠的星象。
吕灵儿培育的新菌种在培养罐里忽明忽暗，映得她手腕新长的星辉草愈发惨白。
当定位仪终于锁定古代实验室坐标时，所有照明设备突然电压不稳——培养罐中的荧光蘑菇正在集体转向西方。
“他们故意让我们发现线索。”吕灵儿突然开口。
她拨开额前卷曲的藤蔓，露出眼角新生的淡紫色纹路，“钱姚林车上的灵能萃取器...刻着实验室的徽标。”
吕小阳捏碎第七个玉米芯时，洪都荣的猎鹰从通风口扔下半截机械臂。
识别码显示属于上个月失踪的勘探队——而他们最后发出的坐标，与星象图标注的位置完全重合。
“明天日出前出发。”吕小阳把战术手表的警报声按灭在掌心。
当他转身布置侦查无人机时，没注意到吕灵儿悄悄折断了发间彻底变黑的藤蔓，那些碎片在落地前就化成了灰烬。
城墙下的孩子们还在用荧光孢子拼凑星座，其中一颗突然炸成绿色火苗。
吕灵儿站在暗处凝视着那簇异色火焰，手腕上的星辉草正在以违背常理的速度疯狂生长，转眼间就爬满了整条左臂。
月光在吕灵儿手腕的星辉草上碎成银屑，她攥着吕小阳战术背心的手指节发白。
指挥室通风口漏下的夜风掀起作战地图，露出底下压着的辐射菇培育手册——那是她上周熬夜整理的笔记，边角还沾着试种失败的焦黑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