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焰火的余烬在量子云层折射出幽蓝光晕，吕小阳用战术手套抹了把脸上的金属碎屑。
腕表内侧的凤凰尾羽纹路正与吕灵儿发生共鸣震颤，像两条相向而行的星轨。
“这醒酒汤加了七叶蛇莓？”他突然把战术腕表转向少女，冰晶坠饰的裂痕恰好与灼烧纹路严丝合缝，“程姐的药膳配方还是这么要命。”
吕灵儿指尖的星图碎光倏地熄灭。
她将汤碗重重搁在结晶化的甲板残片上，冰裂纹顺着两人影子蔓延成半阙契约图腾，“你明知道归墟契约要燃魂灯！”
酸蚀风掠过观星台断裂的青铜立柱，掀开吕小阳战术腰带里发烫的星图珠。
他顺手将珠子抛向半空，前世记忆裹着数据流在虹膜上飞掠——那是核爆前夜图书馆里泛黄的《灵枢密卷》，某页边角有少女用簪花小楷批注的“魂契三劫”。
“金哒鲁的噬灵舰队三天后就要突破北斗阵。”他接住坠落的星图珠，珠芯浮现出正被暗物质腐蚀的防护罩全息图，“魂契再危险，总比被改造成机械傀儡强。”
少女突然攥住他战术服的脉冲纤维带，冰晶坠饰撞出清脆声响。
她身后宫灯残骸突然集体爆闪，将两人身影投射到百米高的敌舰残骸表面，恍若上古时期刻在祭坛上的连理枝图腾。
“当年你给机械暴君做星图测绘员时也这么赌命。”吕灵儿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量子刃，却在尾音泄露一丝颤抖，“结果被改造成半机械......”
酸蚀云层突然裂开豁口，紫红色辐射雨倾泻而下。
吕小阳拽着少女闪进废弃的燃料舱，战术靴碾碎了满地发光的记忆晶片。
前世实验室爆炸时的焦糊味突然涌上鼻腔——那些被电磁脉冲烧毁的契约卷轴，那个挡在他身前被数据流贯穿的藕荷色身影。
“这次有你在。”他掀开舱室内锈蚀的青铜地板，露出藏着反物质机车的暗格，“还记得怎么拆解灵能抑制器吗？”机车仪表盘上跳动着与凤凰尾羽同频的赤金光点。
穿越结晶平原时，吕灵儿把冰晶坠饰按进机车导航槽。
星图珠突然投射出全息路线，沿途散落的敌舰残骸竟组成凤凰振翅的图腾。
“一禅大师的慈悲印能化劫三次。”她突然开口，指尖在机车防护罩上勾画佛偈，“但魂契要烧的是宿主的因果线。”
机车突然急刹在塌陷的量子矿井边缘。
吕小阳望着井底闪烁的鎏金梵文，突然掏出战术匕首划破掌心。
血珠悬浮成前世记忆里的契约起手式，“当年机械暴君熔毁我的因果线时，是你用冰魄本源强行续接的。”
矿井深处传来钟磬声，裹着檀香的风托起两人衣袂。
吕灵儿看着血珠在梵文阵中化作并蒂莲，突然将冰晶坠饰扯下按进他伤口，“那就再赌一次因果。”坠饰裂痕渗出湛蓝光雾，与血色莲花缠绕成DNA链状结构。
当他们降落在矿井底部的青铜门前时，整片结晶平原突然震颤。
金哒鲁的机械蝠鲼群撕开云层，暗紫色能量炮在梵文阵上炸开蛛网裂痕。
“噬灵舰队来早了！”吕灵儿旋身甩出冰魄丝，却在触及防护罩时被数据流反噬。
吕小阳突然将星图珠按进自己心口，前世记忆化作金色符咒漫过机械蝠鲼群。
那些狰狞的金属翅翼突然调转炮口，将金哒鲁的主舰轰出焦黑窟窿。
“看来暴君给我装的逆向指令模块还能用。”他咳着血沫轻笑，腕表凤凰纹路已蔓延到锁骨。
青铜门吱呀开启的瞬间，十万盏魂灯顺着矿井岩壁次第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