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闻言，略作思量，才淡笑道：“云游天下，斩妖除魔，愿天下人得一片朗朗乾坤。”
其实他是想要赚取功德。
只是这种事自然不能直说。
而燕赤霞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拍了拍玄天宗的肩膀，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他拍散架。
“好！好一个斩妖除魔，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有志气！”
他说着，又给自己斟满了一碗酒，仰头灌了下去。
“不过……”
燕赤霞放下酒碗，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语气也低沉了几分，“道友，你可知这天下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妖魔不过是疥癣之疾，真正让这天下糜烂的，是人心！”
“道友，你当真以为，只要斩尽了妖魔，这天下就能太平了吗？”
玄天宗沉默不语，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随即放下，静静地看着燕赤霞，等待着他的下文。
燕赤霞提起当年之事，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
“想当年，我老燕也曾年少轻狂，一腔热血，想要凭借手中三尺青锋，荡尽天下不平事。”
他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我曾入朝为官，做过六扇门总捕头，自以为能够为民除害，匡扶正义。”
“可结果呢？”
燕赤霞自问自答，语气中充满了苦涩。
“我看到的，却是更多的人心险恶，尔虞我诈。”
“那些高官权贵，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男盗女娼，无恶不作。”
“他们勾结妖魔，残害百姓，鱼肉乡里，无视王法。”
“我想要惩奸除恶，却处处受到掣肘，甚至被诬陷，被排挤。”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眼神中充满了愤懑和不甘。
“我这才明白，妖魔作乱，固然可恨，但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这才是真正的乱世之源！”
燕赤霞的话，让玄天宗陷入了沉思。
他前世也曾看过不少历史书籍，自然明白燕赤霞所言非虚。
封建王朝的黑暗，远比影视剧中所展现的要残酷得多。
只是……
自己只是想要赚取一些功德，提升一下实力，然后一直活下去……
至于其他……
其实玄天宗不太在意。
毕竟虽然穿越两百多年来，一直都是在修炼。
但是，心境也早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过，基本的善恶观和爱好，他还是没丢的。
不然的话，那与路边青石又有何异？
他只想凭借自己喜好做事，毕竟道法讲究顺其自然。
想到这里，玄天宗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赤霞道兄所言极是。”
“这世间之事，纷繁复杂，人心难测。”
“有时候，妖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妖魔尚且有迹可寻，而人心，却深不可测。”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些人，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却男盗女娼，无恶不作。”
“有些人，为了权力，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
“这些人，确实比妖魔更可怕，更可恨！”
“而我所能做的，虽然无法将这些全部改变，但却愿意将我所见所有不平事，尽数踏平！”